陆锦舟将扇子收回储物囊,淡淡道:“没事。”
在一旁的卫衣沉不明就里,直至看见扇子才恍然大悟。
她上前招呼:“你好,我叫卫衣沉。”
谢今恃热情介绍:“她是我朋友,我们一块来的。”
“进屋聊吧。”陆锦舟将大门彻底敞开。
房间有四铺床,三人不约而谋住在一个屋檐下。
夜里,吹灭烛火。
来到新环境,结识新人,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激动。
谢今恃侧卧在床,与卫衣沉、陆锦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陆锦舟自称来自中原的世家,不过由于是偏门庶出,特意来武陵磨练一番。
谢今恃只说家道中落,机缘巧合才来的武陵。
卫衣沉则没有谈及家里的事情,大多时候附和二人。
谢今恃在打完一个哈欠之后,视线变得模糊,耳旁嗡嗡听见说话的声响,很快步入梦乡。
参赛者住宿区修整一天后,领路人将众人引去广场设好的传送阵中。
这一关同样在幻境中进行,进入幻境前,门派子弟千叮咛万嘱咐,必要时刻一定要使用令牌弃赛。
“里面的魔兽虽不比真实的魔兽,可它们体内都残留着魔气,不要为了比赛连性命都不顾及。”
所有人都被传送在一起,天空乌云密布,脚下是空荡平坦的荒野,长着零星几株杂草。
陆锦舟的修为最高,不少人想投靠组队,但都被她一一回绝。
初来乍到,她不想与太多人搭上联系。
不知从哪传来抑扬的箫声,紧接着贫瘠的地面弥漫出薄薄一层黑雾。
第一只魔兽从地底钻出,人群躁动,大家纷纷逃离。
直到越来越多的魔兽出现,无处可逃。
陆锦舟修为高强,魔兽于她而言不过是剑锋斩开的一层雾。
她站在谢、卫两人身侧,多少替她们阻挡了魔兽的袭击。
面对强大的怪物,参赛者陆续使用令牌退赛。
场上的人不剩多少,直到某个男子被魔兽扑倒,它朝着他张开血盆大口。
男子慌张捏住手中的令牌,下一瞬便消失不见。
比赛剩下的两百人成功晋级,他们聚拢在一块,有三两位选手开始庆祝欢呼。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忽然一只魔兽从谢今恃脚下的土地钻出,卫衣沉反应迅速将她扑倒。
等光芒消散,众人回到广场。
只见卫衣沉嘴角溢出血液,身体压在谢今恃之上。
谢今恃则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卫衣沉。
门派的人闻询急忙赶来,他们给卫衣沉做了紧急处理,将她转移去做治疗。
谢今恃狼狈爬起身拉住门中弟子的衣袖。
“你们带她去哪?”她嘴唇颤动,眼眶红润。
“去救命啊!”弟子甩开谢今恃的手,追上前面的同门。
谢今恃还想去追,被陆锦舟拦下了。
她沉重摇头,语气稍加惋惜:“没用的,你帮不上忙。”
谢今恃闭上眼睛深呼吸,卫衣沉刚刚还好好的站在她眼前。
人群议论纷纷,她想离开这。她能去哪?她不知道,脚却不自觉迈开。
从宽阔的广场走到不知名的羊肠小道,陆锦舟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广场上,门派弟子的施了扩音术,话音响彻云际。
他们将放弃比赛的两百人遣回山下,再向其他人宣告:
“突发事故我派会妥善处理,希望大家不要宣传。”
“大家回去休息,明日午后来广场集合,我们会公布分流的具体去向。”
陆锦舟快走几步,单手扣住谢今恃的肩:“他们解散了,我们回去吧。”
谢今恃仍没从友人的伤势中缓过神,她沮丧地摇头:
“我想去找卫衣沉,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陆锦舟眉梢微微拱起,口中呼出浊气。
“那就去找人打听。”
她不容置疑地拉着谢今恃调头,走到广场,那里空无一人。
转折又去到住宿区,敲开第一间屋子,问领路人:
“您知道比赛受伤的女子被带去哪了吗?”
领路人稍加思索后回答:
“我听说她被抬去济世堂了,你们可以去那看看。”
“广场上台阶左拐,沿着无名湖畔走,第三间就是。”
按照领路人的话,二人顺利抵达济世堂。
陆锦舟在病房外等候,显然煽情的氛围中不需要多余的第三人。
谢今恃推开门,响动吵醒了浅眠的卫一沉,她面色惨淡,双臂奋力才支起身体坐着。
她张开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唇角抿着浅浅的笑。
“今恃来了啊。”话音十分微弱,和她现在的状态一样岌岌可危。
谢今恃从门口走到床沿,短短几步,她的眼中蓄满泪。
她跪坐在床边,十指握住起卫衣沉搭在床沿的左手。
“你疼不疼,大夫怎么说?”
卫衣沉伸出右手,安抚地拍在她的手背。
“大夫说丹田受了伤,不能再继续修行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越到后面,她越小声。
谢今恃慌神地眨了几下眼睛,泪水在此时滑落脸颊,她垂下头。
“对不起,都怪我,要是、要是我反应快,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对不起——”
卫衣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她安慰道:“丹田说不定还能治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治不好,我还能做旁的事情呢。”
她虽不甘,但也清楚,谢今恃的天赋极高,若走上修仙这条路,必有锦绣前程等着她。
谢今恃仰起波光粼粼的眼睛,她是那样诚恳,那样赤忱。
“我会找到修复丹田的法子的,你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