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阳默默看了过来：“江哥，那我呢？”

江影循声看过去，眼中明晃晃地透出“你在说什么废话”的意味：“当然是跟我一起回去，或者你也想留在这里跟他一起修仙？”

黎初阳：“……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现在只想回去写文献综述。”

江影淡淡“嗯”了一声，向林云致确认：“你是愿意和我走的对吧？”

林云致无奈不已：“江哥我就差跪下来求你带我走了，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倒也不用你跪。”江影收了折扇，“走吧，你们先跟我回去。”

林云致与黎初阳乖乖地跟在江影后头，眼看着就要走出密室，周新忽然出声唤道：“林时。”

林云致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那个满身是血的人。

周新一眨不眨地望着林云致，眼中渐渐浮现出清晰的软弱与哀求。

“我需要你。”周新声音嘶哑，整个人带着一种凄然的破碎感，“你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林云致静静地与周新对视，良久后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这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归处。”林云致道，“而且，周新，我希望你能清楚一件事情。”

“林时，已经死了。”

周新神色怔怔，下一刻眼角悄然落下血泪。

“你没有死，我已经找回你了。”周新恍若字字泣血，“你还在我眼前……不是吗？”

林云致不愿再看下去，转过身对江影点了点头：“江哥，我们快走吧。”

“嗯。”江影应了一声，带着林云致与黎初阳上了飞行法器。

直到飞离崇阳宗范围，林云致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造孽啊，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安生。”

黎初阳幽幽地看了过来：“我觉得被牵连的我更应该说这句话吧。”

江影坐在他俩对面，闻言便想了想，对林云致道：“可能是因为你告别的时候跟我和小无说的是再见而不是再也不见，所以你就又回来了。”

“……”林云致打了个冷颤，“江哥你是在说什么冷笑话吗？”

江影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安心，我会把你们送回去的。”

黎初阳手指搁在桌子上敲了敲，忽然叹了一口气。

“江哥。”黎初阳抬起头看向江影，“我真的以为我姐婚礼上的那一面，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很巧，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江影神色微敛，“可惜世事无常，我也没料到还会再遇见你。”

“啊……说起来好像我也是自从参加了黎姐的婚礼之后就不记得江哥了。”林云致若有所思，“所以江哥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黎初阳迟疑了一下，还是看向江影：“不过江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江影颔首：“你说。”

“自从你和小无走了之后，我们所有人都不再记得你，只除了我哥。”黎初阳认真道，“我哥直到去世都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

江影蓦地一顿：“……他，去世了？”

“嗯。”黎初阳点了点头，“你走了之后，也就是两年前，我哥他……抑郁，没多久就割腕自杀了。”

听了这番话，江影久久沉默，好一会儿才落下了一声叹息。

“我以为他会和你们一样忘了我。”江影低声自语，“怎么还做这种傻事。”

黎初阳实在不好评价什么，反倒是一旁的林云致忽然间想起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初阳，你哥叫什么名字来着？”

黎初阳奇怪地看向林云致：“问这个来干嘛？我哥叫黎非，是非的非。”

林云致这会儿记忆全回来了，当然也记得那位崇阳宗纵剑峰的小师叔：“江哥，那位小师叔……”

江影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他。”

林云致秒懂，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爱情吗？”

黎初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

“说你们黎家啊，你，黎哥，黎姐，”林云致摇头叹气，“一个两个竟然全都是恋爱脑，真是恐怖的显性基因。”

黎初阳直接上手扣住他的脖子：“……你才是恋爱脑，你全家都是恋爱脑！刚才那个人血都流成那样了还只盯着你，这不是爱情是什么？你小子快跟我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嗷嗷——松开你爹！我说就是了，我又没有说过我不说！”

身旁二人笑着打闹，江影默默坐着，用“心有灵犀”感知了一下黎非现在的情况。

黎非身体仍然虚弱，因此现在还在睡着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