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好容易起来个二皇子,勉强能与太子争锋,便想着赌一赌,押宝二皇子,却没想到二皇子玩得这么大,竟敢谋害太子,当初先帝一怒之下斩杀了多人,幸亏他有先见之明,跑得够快,要不然如今他早就是孝懿太子的陪葬了,还谈什么复兴家族?
“我呀,不如就醉倒在这温柔乡里面。”说着,李重满朝着旁边婢女的胯上捏了一把。
这是李淑华的书房,房间里也是李淑华身边的婢女,婢女站在原地不敢动,害怕地看了眼李淑华。
李淑华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兄长!”
李淑华胸腔起伏,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别过脸去,不再看李重满:“兄长应当自尊自重。”
李重满毫不在意,吊儿郎当道:“你看看你,你若是有做妹妹的心,该将这婢女打包送到我屋里去。”
“你!”
李淑华怒不可遏,直指李重满,看着李重满毫无上进之心,不免冷哼一声:“若我是开国公府的长子长孙,我自当出去闯荡一番,匡扶祖业,立一番事业。断然不会像兄长这般,只知道每日的情情爱爱。”
李重满迎着李淑华的指尖,阴郁起身,扬起的巴掌落在半空中:“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子的份上,你的脸早肿得一尺多高了。”
“哼。”李重满冷哼一声,甩袖掀帘,忽而止住脚步,道:“妹妹,你如此忧心唠叨,不如先忧心忧心自己,为自己谋求个好夫家,日后也好多帮衬帮衬家里,你日后也不必再这般忧心家里了。”说罢,便提脚离开,没走几步,迎面碰上听了多时的温嘉诚与王润蕾二人。
方才李淑华与李重满争执时,言语多有不善,温嘉诚与王润蕾在隔壁屋子里听得真切,如今脸色都不是很好。
李重满脸上闪过一阵尴尬之色,拱手施礼道:“温姑娘安,王姑娘安。想来是找妹妹的吧,她就在里面,请。”说着,侧身让道。
王润蕾不忿道:“你……若……若淑华……是……是男子,她……她不……不会不……不如你。”
王润蕾本就有些口吃,如今心中气愤,口吃更甚。
李重满五官作怪,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随手摊开指尖后,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温嘉诚冷脸道:“女子未必不如男。”
李重满敷衍得连连点头:“是是是,温姑娘说得是。我还有事,先走了,告辞。”
王润蕾看着李重满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进屋去找李淑华。
温嘉诚紧跟在王润蕾身后。
二人刚一掀开帘子进屋,便听得屋内一声声呜咽的哭泣之声。
李淑华的脑袋埋在软榻上,哭得正伤心,一众丫鬟婆子在一旁劝着。
“姑娘,温姑娘和王姑娘来了。”
李淑华眼前朦胧,抬起头看见二人,一只胳膊抬起,以袖子遮挡起脸上的泪痕,语气哽咽道:“两位姐姐怎么来了?”
丫鬟婆子们忙去端来水盆,捧着绸巾,奉着脂粉站在一旁候着。
李淑华擦干脸上的泪痕,方才放下袖子,由丫鬟们侍奉着梳洗完毕后,命人撤下这一应事物,顶着两颗肿胀的眼睛,上前拉住温嘉诚与王润蕾的手,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近来事忙,倒是许久不见二位姐姐了,今日姐姐们来找我玩,喜不自禁呢。”
王润蕾近来为着婚嫁一事,被家里逼得紧,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官家小姐中,大多嫁人,跟着夫君外放去了,留在京里又近来无事的,也就只有李淑华。
她原还想着来李淑华这里松快松快,却不想听到今日这一番,她已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不尴不尬地笑着,转头希冀地看向温嘉诚。
温嘉诚观如今这情形,心中顿时便有了主意,如今倒也不用费尽心思替大长公主殿下招揽人才,现成的不就在眼前吗,因而笑道:“方才听得淑华说,若你是男儿,自当闯荡一番,立一番事业,你有这样的心——”
温嘉诚话还没说完,李淑华便尬笑着打断:“温姐姐,我方才……不过是气急了浑说的。”
温嘉诚笑笑:“如今便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不知淑华是否还有这样的心气儿?”
李淑华和王润蕾闻言一愣,二人对视一眼,不甚明白乃至不敢去明白温嘉诚话中的意思。
温嘉诚眼神看向屋内的一众丫鬟婆子,李淑华会意,屏退仆从,紧接着拉着温嘉诚与王润蕾去了内室。
李淑华试探着问道:“方才姐姐说有这样的机会,不知是怎样的机会?”
温嘉诚单手背于腰间,气宇轩昂道:“参加科考、入朝为官的机会。不知二位可否感兴趣?”
王润蕾听得愣神,结巴道:“入……入朝……这……这……不能……不能胡说。”
李淑华定定地看了温嘉诚片刻,问道:“可当真?”
温嘉诚:“当真。”
“如今大长公主监国理政,女子在世的艰难她都看在眼里,不忍于心,为此,她希望今后凡我朝女子,皆可凭借着自身闯出一番天地,不必依附父兄夫家,不必依附儿孙子侄。”
“想必不久,便会传出开设女子科考场的消息,且看二位敢不敢了。”
王润蕾有些犹豫,踌躇不已。
李淑华想了一瞬,便迫不及待地应下:“我盼这一日盼了多年,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怎会不敢?”
“嘉诚,我敢。别说是参与什么女子科考,就算是说女子为官前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万死不辞。”
温嘉诚看向犹豫不决的王润蕾,等着她的表态看法。
王润蕾犹豫道:“这……我……我回……回去再……同……同我祖父……商量……商量……”
李淑华道:“润蕾,眼下机会难得,还要再商量什么?”
温嘉诚皱眉道:“润蕾,殿下所说女子为政一事,朝中还需料理一番,此事除了这间屋子里的你我三人以外,切不可再让旁人知晓,坏了殿下大事。”
王润蕾垂下眼眸,脸上有些纠结,虽说她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应下:“……是……放……放心……”
温嘉诚见她这个样子,怎能放得下心?
李淑华知王润蕾近来正为着婚嫁一事烦忧,便道:“润蕾,若是日后你做了女官,来日拜相封爵,撑起一片天,还有哪个敢催你成婚嫁人?”
“你又何须再有什么忧愁?”
王润蕾想了想:“这……这……倒也是……”说罢,王润蕾抬头看向温嘉诚:“嘉诚,若是……若是……女子为官的政策下来……你可要及时……告知我们二人……”
温嘉诚笑道:“那时自然。”
前途一片光明之象,三人自是一番憧憬,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