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的。”
太史青话至一半突然转言,磕巴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
因为他发现某位胆大包天的姑娘,这次居然出现在屋内,还一脸旁若无人的样子坐在桌前与二公子同用着午食。
最重要的是,她还穿着昨日那身去了县衙又去了牢狱的碧衣春裙。
有着深度洁癖的太史青:简直是
无!
法!
忍!
受!!!
他一边难受着一边舒了口气。
幸好幸好,收得及时还没说到重点。
清姑娘已积极抬手与他打了个招呼。
“嗨~青大人中午好呀,吃了饭没啊。”
太史青满脸问号,他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她:“公子,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啊。”
清姑娘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回他。
还别说,这县衙小厨房的伙食真不错。
她一边用眼光扫了扫桌面,手中筷子突然一顿,“啊,我把另一副碗筷占了,青大人不介意吧。”
她还真不客气。
哪有用过之后才问人家介不介意的!
太史青还举着的手腕突然被折扇敲打了一下,他不解地抬头望去,发现自家主子正笑着看他。
“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吃饭吗?”
太史青歪头,挪步找了个离清姑娘最远的位置,刚要坐下,束嘉又用扇子轻敲了他一下:“这是我的,你自己拿碗去。”
突然感觉自己变成外人的太史青一脸憋屈地看了自家公子一眼,硬气地走了出去。
不吃了!
已经噎饱了!
见太史青没有回来的意图,束嘉这才慢吞吞地拿起桌上另一副干净的碗筷用了起来。
清姑娘看着他的动作,一双杏眼睁的圆圆。
她很是感兴趣地问束嘉:“束公子最近在找戏班子呀,喜欢听戏?”
束嘉看着她抿嘴一笑。
“是啊,不知姑娘可听过齐国巴蜀之地传过来的剧种?”
鸿胪寺每年年节时不时地就要请一些四方的杂耍艺人入宫,给夫人们添些不一样的乐子。
清姑娘的态度反反复复,偏生又长了双机敏的眸子,活灵活现的模样竟让他不由想起了那些技人常演的那个玩意儿。
未等清姑娘回话,束嘉便接着说道:“那里头有一个小众的技艺,称之为变脸,王宫里的娘娘最喜欢看了。那脸谱子一下横眉冷对,一下张扬一下欢愉,就是手法还不太精细,有许多地方能看出破绽,都没有姑娘变的好。”
“他们当时说这套戏法刚刚推出不久,还在编创之中,我觉得清姑娘可以前去指导他们一番,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这一派的祖师爷呢。”
清冷公子的表情跟只假狐狸一样。
……
真会绕,一下又给他绕过去了。
清姑娘皮笑肉不笑地道:“民女可是医学圣手,还去玩这个啊。我怎么觉得刚刚是被公子轻慢了呢。”
束嘉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深了。
“各行各业,只要能被世人认可,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再说了,姑娘自己不是都承认行医走的是歪路子,其实不会正经医术,难以称得上一声大夫吗。”
束嘉说完手中夹菜的速度未慢,笑逐颜开的。
呸,这不是她与那单纯的周小少爷说的话吗,这他都知道了?
清姑娘冷呵一声:“束公子眼线还挺多。”
不说就不说。
清姑娘重重地咬了一下筷子。
耗呗,她就一直在这跟他耗着,还就不信探不出什么来了。
**
午饭毕,有一位膀阔腰圆的灰衣人肃正个脸进来,他看见屋内多了个人不由一愣。
但玄羽营常年的严律让他又迅速的肃正回脸色,近前收拾上了饭桌。
灰衣壮汉脸上平静,内心波涛汹涌,疯狂尖叫。
天塌了地陷了,母猪都要上树了!
太史将军没有骗人,二公子屋里真的进女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