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司这边更夸张,几轮下来滴酒未沾,左池给他摇的不是22就是34的,安全的很,还有机会往里加过几回酒。
程泊个倒霉催的本来酒量就差,这会儿看人都有点重影了,也看明白了,傅晚司这是摇了个挂在旁边守着,这哪是概率游戏啊,这是傅晚司说几左池就能给摇几啊!
好好一个酒桌游戏硬是玩成遥控游戏了!
他都看出来了傅婉初不可能看不出来,又到傅晚司摇盅,程泊碍着左池不敢吱声,傅婉初直接挑明了:“让你小宝贝儿把手放下,这手忒灵了也!你自己摇!”
左池没动,傅晚司从他手里接过骰盅,意思意思地晃了两下,“我是你亲哥么。”
“酒桌上提什么哥不哥的!多没劲啊!”
傅晚司开了,一个四一个五。
傅婉初笑得直拍大腿:“你这屎一样的运气哈哈哈哈哈哈!”
“靠……”傅晚司也笑了。
程泊把装满了的酒杯推到他跟前儿,幸灾乐祸:“喝吧,哥就歇会儿了,我估摸着等会儿这酒杯在你这都不用挪地方。”
傅晚司歇半天了,一手夹着烟一手拿起酒杯仰头灌下去,喉结滚了几次,一杯酒见底,他扔了杯子,把骰子给李奕文。
运气这东西真是玄学,从傅晚司成年后第一回上酒桌到现在,他运气一直不好,谁跟他玩儿都能灌他个几杯。
换旁的都不想玩了,傅晚司仗着酒量好哪回都不怵,喝爽了喝过了都一样,回家再吐。
本质上还是喜欢玩儿,爱玩儿的性格,只是能让他出去的人太少,能放心痛快地一起喝酒的更是寥寥无几。
两轮下来,傅晚司连着仨九,加起来又喝了两大杯,杯子大,里边是混酒,连着喝喝得急,而且左池来之前他就喝了挺多,buff叠得是个人都得懵。
傅晚司看不出来懵,只是眼尾红了,说话慢了。
他酒品好,醉没醉也看不出来。
这一轮程泊出了个七,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加了大半杯,后面仨人里傅婉初的小男友在她的撺掇下又加了半杯,又满了。
“完了啊!”傅婉初哈哈乐,“哥,你完了!”
傅晚司咬了咬烟蒂,脸上的笑多了点儿,洒脱地说:“死了就给我埋爷爷奶奶旁边儿吧。”
“我亲自给你挖坑。”傅婉初双手比了个心。
到左池了,他下一个就是傅晚司。
左池的技术桌上的都领教过了,傅婉初嚷嚷:“等会儿玩数七,这小宝贝儿开挂了。”
她笑得拿不住烟:“你过过过,快开 ,看看我哥是不是能连霉四把。”
左池捡起两个骰子扔到盅儿里,故意问傅晚司:“叔叔,我摇个几?”
“这是要替你好叔叔喝?”傅婉初一脸暧昧地冲傅晚司眨眨眼睛,“哥,捡到宝了,会疼人!”
傅晚司掸了掸烟灰,看都没看就说四。
左池“哦?”了声,见他没反应,挺心狠地真摇了个四,开完无所谓地随便晃了两下又盖上了。
傅婉初一脸“我cp掰了”的痛苦表情。
这回到傅晚司了,他摇骰子不认真,不像程泊傅婉初似的把自己当成赌王一通上天入地地摇,哪回都是随便晃荡几下就开了。
这回也一样,没当回事地摇了两下就松手了。
李奕文懂事儿地帮他掀开。
“什么?”程泊喊了一嗓子,眼睛都睁大了,“俩一?晚司,这运气不像你啊,十几年也没见你摇过一啊!”
傅晚司也愣了愣,也就两秒心里就明白了。
他看着程泊,指尖弹了一下酒杯,云淡风轻地说:“喝吧,喝完给你叫救护车。”
傅婉初就在旁边笑,视线一会儿放她哥身上,一会儿转到旁边一直摩痧傅晚司手腕的左池身上。
“我喝?!”程泊指了指自己,也是喝懵了,顺嘴秃噜:“一屋子人你就看上我了?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想着我呢?我他妈屁股都撅好了你都不进来!”
傅婉初一口酒喷出来了,啪啪拍桌子,笑得直喘气:“你现在撅,让我爽一把,我就替你喝。”
“滚滚滚。”程泊都想捂屁股了。
傅晚司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戏,也是头一回在酒桌上支棱起来了,催他:“有叫唤的功夫喝半杯了,快点儿的吧。”
“你以为我是你呢,喝到现在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程泊不是玩不起的人,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拿起酒杯“吨吨吨”。
旁边小男朋友看得直着急,一直在说要不我喝吧,程泊没让。
这一杯下来程泊这辈子都有了,迷迷瞪瞪摔沙发上,摆着手:“我得缓缓,先别玩儿,我得……缓缓……”
“死一个了,”傅婉初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边嘎嘎笑边喝,“我还没到位呢,程泊你个菜狗!”
傅晚司拿着骰子玩了玩,左池在他耳边笑了声,手在他掌心盖了一下又拿开了,好像在牵手。
傅晚司神情微顿,很快恢复正常。
外人看不见,他能感觉到掌心的骰子没了,然后又多了俩。
刚才的两个一压根不是走狗屎运了,是左池换了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