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康这些年一直在泓桥会做改革，虽然内部斗争不少，但对外也还是一条船上的人。

照林淇的说法，那林文康就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管理泓桥会这么多年，知道的内幕和隐情太多。

老话说“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那些人不会让他轻轻松松洗手上岸的。

“实际操作肯定不会我这三两句话。我知道您的顾虑点是什么。”林淇顿了顿，“转不转让出去，他们也没这个能力拿下。我们转让部分股份出去，退出经营管理。我们拿钱，他们也拿到决策权。给他们一个绝对低的友情价，聪明人都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说到这里，林奇嘿嘿一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爸爸得割肉大出血了。”

林文康对于这个提议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转念一想，这两三年间林淇已经办成了许多大家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这事我想一想。”林文康终止了这个话题，“今天难得你们回来陪我吃饭，就不聊工作上的事了。”

“对了，下午我们要去第二福利院。”林淇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爸要不要跟我一起？”

“哪边有问题？”林文康问。

父女俩提到的福利院，就是“育苗计划”的一部分。

虽然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在·政·策·的帮助下，福利院的孩子们都能去普通学校读书。

成绩好的不用愁，高中、大学、研究生、博士……只要成绩够好，就能一直学下去。

但那些成绩不好或者身有残疾的孩子，他们怎么办？

“育苗计划”就是帮这部分孩子找一条合适的生活之路。

“武术老师今天有事，我让源儿去代次课，至少看着别出事。”林淇笑眯眯地看向父亲，“武术方面您可是行家，要不要去指导一下？”

“他们也才学了几个月吧？”林父哼了一声，“还不够格让我指导。”

林淇哈哈大笑：“行，等他们学出个样了，再请您去。”

……

吃完饭，冯思源开车，和林淇直奔福利院。

车内音乐声不大，冯思源问这次需要他安排人去调查哪些人。

“源儿可以呀，现在不用我说什么，都可以给自己安排活儿了。”林淇拍拍冯思源的肩膀，“现在先不用，后面看看他们怎么选。”

泓桥会内部现在各方关系紧张已经不是秘密。

“但是今天四哥在。”

冯思源话只说一半，但是林淇秒懂他的意思。

“就是故意当他面说的。那老几位跟他走得近，话从他嘴里说出去更可信。”她说。

冯思源眉头微皱：“如果真的把股份低价转让，干爹会损失很多钱。”

“钱可以再挣。但要被人给拖下水，就得不偿失了。”林淇偏头看了一眼在开车的人，“你知道他们在偷偷贩卖违禁品，对吧。”

“嗯。”

冯思源不仅知道，还派人去盯过，但没找到确凿的证据。

“我爸找他们谈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表面上答应得很好，背地里就是改不了吃·屎。”林淇撇了撇嘴，“既然不是一路人，早点散伙才是避免损失。”

******

林淇和冯思源去了福利院，胡立留在老宅陪着林文康下棋。

“小立，你觉得淇淇这个建议怎么样？”林文康眼睛依旧盯在棋盘上，“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选合还是选分，这问题可不好回答。

但他刚才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现在只是顿了两秒：“各有各的利弊，反正，我都听干爹的。”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这孩子啊……”林文康抬头看了胡立一眼，“你们是年龄越大，越和我生分了。”

胡立赶紧解释。

“干爹，小淇生活的环境一直都比较稳定，也没见过生活残酷的一面。她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实际很难操作，先不说股票转让给多少钱，单就是您想退出泓桥会，短期内都很难实现。”

“哦？”

“把泓桥会解散，这个想法也过于天真了。各堂各部都是什么人，有什么毛病和短处您都清楚，也正是因为您对大家了如指掌，这些年才能带着大家打拼出一番产业。”胡立顿了顿，再把脑海里考虑好的说辞梳理了一番，“以后某天泓桥会有了新的会长，干爹您说退出，各位长老肯定要热热闹闹地给您办一场退位仪式。但是现在您想直接抽身，真的很难。”

“新的会长……新的会长……”林文康起身走到窗边思忖了许久，随后转头看向胡立，“你这个建议或许也是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