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提奕不得不言语,但也不得不防范,那些快到几乎阴影的掌拳好似如同虎啸劈山般,看着似乎不动道术就无法真正的打压对方,也不听劝,他只能将手中的拂尘持起,隐隐带着几分的符箓加持,隐隐要动真格似。
直到故里拦一个闪身将藏好的匣盒打开间,里面的毒蜂也尽数飞出,似乎此时的故里拦也毫不隐瞒,更不在意期间周围众人的眼神,而是拼尽全力全然迎击。
到底这毒蜂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些毫无用处之物,被随意贬低评判,却是他废寝忘食间养大的毒物,也单凭这毒蜂也就可以让对方中毒不起,甚至是淬炼了深厚而迅速的毒,一发就可蔓延全身,纵使是什么大宗能人也难逃一劫。
“不好,道长小心!”许是在场的人也不知有人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这手段,人群聚集间更不好分散,一时间也都退缩几分以防伤及无辜,但仍有人不忘提醒,这显然是过界了的行径。
只是要拦,一时半会也无法拦下,毕竟毒蜂不好惹,等会不甚就容易被触碰刺入,如同无妄之灾,一时间就连那裁判也没敢上前,只是干叫着喊停,说道这是属违规,危害旁人直接罚下。
青提奕在得知了如今的处境对自己不利,也毫不在意,好似直接掀摊子不干了似。
“谁管你进不进、小爷才不稀罕,赶紧滚一边去!要么小爷连你都扎!”
狠话一放,显然是危机旁人,青提奕见他的用意显然,心下知晓这样作为的确出轨过分。
心下一沉,为了以防那些毒物扩散开伤害周围之人,也只能破例使用道法,拂尘持于胸膛前方,青提奕眉眼微阖口中念咒,那拂尘顷刻间化为一道屏障,将周遭毒蜂引入拂尘的丝缕之中,而后再次掐诀之中拂尘尽然起火,将里面的毒物给包裹其中,将其困在当中无法出来。
而后拂尘一挥,在他们二人面前化了一道屏障,也免去再次偷袭或是出招,更断他想要伤害旁人的念头,克制住他的行动动向。
“若是单打独斗,我自然奉陪,但如若伤及无辜,那便恕我道法自然,若是你愿松手,这毒蜂便尽数换你。”
青提奕到底还是留了一线,并未将那毒物销毁,而是暂且关押在法器其中,生物淬炼剧毒通常无法活下来,纵使知晓那毒物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剧毒,只不过是听着吓人,但还是加以防范几分,以防后招。
他看得出这匣盒是故里拦的重要之物,不到万不得已估计也不会使出,那些奇门遁甲他也略有了解,知晓他方才没有使用其中的暗器,显然并非打算下死手,虽然先前怒气冲天,但后来也算冷静。
“你若认输,我也不必追究,若是此后有何事,也能暂且商谈一二。”
那些毒蜂多半也不过是为了唬人,想来他也打算草草结束,如若自己猜测不错。
谁知晓那故里拦眼下见自己输了是输了,不自觉过分也开始理直气壮无赖起来。
不关心毒蜂的事情,反倒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顾及周围还有众人看着,就这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副痛苦的模样抱膝倒在地上,嘴上还不住嚷嚷着,“天杀的!杀了宝喽!要赔钱,没有个百八十银两老子怕是起不来呐!”
……搞什么?
青提奕此时却显得格外沉思与缄默,甚至连理会的心情也都烟消云散,兴许他此时对面前这样的局势有些心灰意冷,更对此感到难受,自己本想在之后细问,也想要试着去改变些。
“偏要此般吗。”好似低声询问,却又似质问。
“什么?”故里拦也没听清,躺倒在地上撒泼打滚也没起来,却听闻青提奕似有些情况不对,估计也不好应付就是。
“说什么呢?给钱就起来,不给我伤着了不起来!”这样没脸没皮的模样,就连那裁判管理也觉得不免汗颜,奈何稍微一瞥那观众席上的多位贵人,瞧见他们看着有来有回颇为有趣,也没有干涉插手的必要,于是只能默不作声,暂时让几位看完这处戏再说。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这一年还是自己主动上,那管事想来要是被那上头的张管事知晓,岂不是吃力不讨好来。
但眼下的局势还在进展,故里拦依旧是浑然不觉周围心思,只管摆烂,也令人心寒。
青提奕已然是尽了努力去争取,也想要从中了解,能够在日后作为帮助一二。
只可惜故里拦仍旧一叶障目我行我素,像他种人自然不会去在意刚刚那些微不足道的言语,“道长,这比试说了不能略强,你看你咄咄逼人屡次三番,这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欺人太甚嘛!”见青提奕似是隐忍不发,更是强逼直言。
直到青提奕抬手将拂尘之中的毒蜂转而散了出来,朝着他的方向收集后递给了他,故里拦严重闪过一丝不满,反而接着翻跟头起身的功夫不甚将那毒蜂打到,又好似被刺伤般握着自己的手一副苦大愁深震惊在座各位。
“道长你怎么打人呢?!”谁知晓这故里拦反倒是倒打一耙,见自己不得好处就立马嘴上咋呼,一个劲的跳脱躲避时还大声嚷嚷,就好似是道长人心不古刻意作为,要伤害他似的。
也不看看刚刚闹那一出的究竟是谁,现如今在场的各位都看得出他跳梁小丑似的作为演技,自然不信,在座的各位有不是白痴。
或许是知晓故里拦的性情,青提奕这次的言语反倒不似先前那般好声好气,却是抬眸直言到,“我已屡次退让,你偏要这般吗…”
这世道何曾成为了如今的模样,不解不明,青提奕不单单是为这样的为难而感到纠结难堪,更是因看见这世道之中是这样的情形而痛苦隐忍,他不相信世道会是怎样,也不认为只能是如今情形。
“我认为这世道无错,道心亦并无不对。”
或许眼下的遭遇仅仅只是九牛一毛,对于寻常从未经历的人而言,对于听闻的世道是光明磊落的人而言,这个的世道从开始就已经是不对了。
但一个人的力量又如何大于世道,他纵使相信自己,却想到自己门派之中同自己这般的人,自己又该如何形容眼下的世道,与子弟所言。
“贤弟,你莫要与这等人多加言辞,直接打败就是。”此刻观摩许久的端木上穆直截了当,言论之中已然是指明了一条路。
就好似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这样的言语看似沉稳言轻,却好似有千斤重的力道竖立其屏障般,将所有的恶意和刁难都屏蔽于外,饶是金刚怒目也无法动摇分毫,刚正不阿,也正是世俗做派。
“好,多谢穆兄。”如此一来,他心中更是明确坚定。
心中千层浪起,却也顷刻之中倾倒而下顺水流淌而入,落于汪洋之中不过多少便恢复如初,所谓的秉持,所谓的道义,皆不可动摇,反而历经磨难间更加坚定,那些宏图伟志不是说说就行,而是需要如同扎根泥泞中生根发芽,直到逐渐生长,遇到蛀虫,又凭借自身蓬勃。
当青提奕抬眸望去时,眉眸之中好似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一如以往的坚韧与信念,那许是信仰,也是坚定,又好似先前乌云密布之下已然守得云开见月明,从光束投落之处不再是曾经的小树枯枝,而是已然坚韧而挺拔的苍木径直生长,替他冲破了这层雾霭阴翳,从而见到更为丰富的象征意义。
峰回路转十有九,当道心稳固,便不再是所谓的乱惑异动,而是不再改之。
任捶打流言敲击埋怨也无法动摇间以柔克刚以一敌百的战意,世道是为没有硝烟的战场,而他们偏要让世道之中重新栽种植树,生根发芽。
如今情形并非是威逼利诱,而是从雪山落下的柔和,更是宽广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