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久的家庭环境让他很难面对“出轨”和“背叛”。
为利益争夺不休而妻离子散的他有听闻,所有事一旦和利益挂钩,便会变得凶神恶煞。
他不太清楚宗郁琛父亲做的事情法律能判几年,但清楚这些事情都违背道德。
父母辈甚至有不知轻重的,会在公开场合带着小三小四和他们的私生子出席。
很多人说私/生子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应该由孩子来承受。
可是他不喜欢。
不忠贞的感情诞生的产物,即使没有过错,他依然不喜欢。
莫久抿了抿唇,忽而感到懊恼。
他再次郑重其事的保证道:“我相信你。”
他懊恼的垂下眸,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当时太慌了,在不知道事情的情况下就那样揣测你。”
“我们以后都不提他了。”莫久摇头,打定主意:“他已经死了,我们就不说他了。”
他用明亮的眼睛望着宗郁琛,声音微颤:“我相信你,所以更想听到你的回答,我认为你不是他说的那样。”
宗郁琛眸光微动,注视着莫久的目光深不见底,似乎想要将整个人都完完整整的吸进去。
莫久手覆上宗郁琛的手背,轻声道:“那你看到他会很难受吧。”
他又想到刚才想要替宗郁琛向宗谨玉道歉,心下顿时愧疚难安:“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莫久手很凉,宗郁琛反手握住他的手,他没挣扎,抬眸望着他,道:“等我把玉还给他之后,我不会再见他了。”
宗郁琛望向他,真诚又干净的眼中带着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完全说不出话。
莫久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呼吸停滞一瞬——
宗郁琛抱的他好紧。
他还没说完,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几近掠夺完全部的空气,甚至有一瞬间的窒息。
“唔……”
莫久脸憋的通红,拍了拍宗郁琛的背,“放……放shou……”
不得不说宗郁琛吻技似乎越来越好,以前还能呼吸,现在根本喘不上气。
柔软的唇瓣吮吸着他的嘴唇,这种极致暧昧的亲法让莫久汗毛倒立,浑身简直软的使不上一点劲。
莫久抓着他的衣领,推拒成功后终于得到喘息。
不会说话就亲亲,莫久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也明白了些——宗郁琛是真的喜欢用亲他来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对着这样一张脸,莫久还偏偏生不起气。
他含糊的哼唧两声,窝着的身体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坐直道:“不对,你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冲动。”
“打架是不对的,如果是别人,要是还手的话你多少会受伤,而且打架也不能解决问题。”
“他碰了你,”宗郁琛望着他泛红和湿润的眼睛,喉结微动。
可他嘴上说的话却随着眼底的薄凉一点点沉下来。
宗郁琛微微眯缝了下眼,“这个理由不够吗?”
这是什么理由……
莫久缓过气,便松开手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可是他还是说不出让他对一个根本不喜欢甚至可能痛恨的人手下留情,更甚者要向那人低头道歉。
莫久抿了抿唇,抬眸道:“那我每天都不可避免的和那么多人有肢体接触,你要挨个打架吗?”
宗郁琛望着他不语,眼底却暗藏着汹涌的情绪。
莫久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听了这话不大高兴,顿时心软:“我把玉还给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见他了。”
莫久翻看联系人,手忽然迟疑,道:“这次……这次我还是和他说一声吧。”
这一次宗谨玉是来找他的,也根本不知道宗郁琛会来,对宗谨玉来说还是一场无妄之灾。
他打定主意物归原主后便不再见,却也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他——
既然宗谨玉的父亲没有说,那他作为一个外人,更没有必要插嘴。
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何况,若是宗谨玉得知真相,他又能为他做什么?
岂不是给别人也给自己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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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郁琛没有走,似乎也并没有话要说,莫久拍了拍脸,努力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赶出去。
他缺了很久的课,也有一段时间没练过,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再给自己找借口。
时间还不是很晚,莫久不确定宗郁琛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或者只是单纯的来看看他。
他犹豫道:“你要先回寝室吗?我还要练会琴。”
宗郁琛望着他:“不用。”
莫久唇角微扬,说:“那你先坐一会吧,那边有床,无聊的话可以睡一会。”
宗郁琛对音乐应该不会很感兴趣,莫久也没想让他能和自己聊些相关的话题。
木板床很小,宗郁琛坐在床边腿都伸不开,索性没有坐着,“你练吧。”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细的雨,昏暗的天色隐隐有雷电的光影略过。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莫久没再把关注放在他身上,坐在钢琴前翻看着乐谱。
少年直挺的脊背,单薄的身躯坐的端正,修长的指节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纤细。
他垂下的羽睫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阴翳,指尖微动,清脆悦耳的音符便流淌而出,似是黑夜中的萤火虫,描绘脆弱却熠熠璀璨的生命力。
这首曲子叫《热恋》——
这首曲子相较于其他《热恋》的创作者轻快缠绵,更为犹豫缓慢,反倒不像是互通心意的热恋,更像是停留在暧昧期的混乱与拉扯,却又心照不宣的意动。
“你知道我的心思,可又默不作声。
我不是苦涩的,因为我得到了你的回应。
可我终究不知道,你的无法回应,是否是真的像我爱你那样,你也深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