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秋华一听,直接就站起身,给了他们一副,你看,人家这不还活的好好的表情给他们道:“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不等他们两个人拦下永秋华就直接走了出去,也在此刻,哪位警察就掏出手机给法医那边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又离奇的活过来了。
可就在他掏出手机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眼神空洞了片刻,后拿在手上的手机就那样掉落到了地上。
手机落地,直接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硬生生的把那钢化膜给摔出来一条裂缝,也在此刻,他看着那裂了一条缝的手机喃喃自语的道:“我这是要做什么来着?为什么要打电话。”
也在同一时刻,跟在他身旁的那个小警察就开了口,替他补充道:“队长,你不是说了要去查一起案子吗?”
他不解道:“什么案子?”
他怎么就不记得了。
那小警察直接就一拍手,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道:“前些日子不是有一个女性过来报案自己的孩子死了吗,我们要去查的可不就是那间案子吗。”
听他这么一说,他这才想起来,一连哦了好几声,了,那个女性是不是叫唐缪”
小警察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叫唐缪,死者是她的儿子。”
“走。”说完这个字就从椅背上拿过自己脱下来的外套,带着人出去了。
永秋华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时曲风正站在警察局的门口,手上拿着一件外套。
她的皮肤有一些乌青发紫,看上去的特别的憔悴,此刻的她让永秋华忍不住心生怜悯,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时曲风僵硬的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脖颈道:“没事。”
说完就上前去,把衣服披到了永秋华的肩膀上道:“走吧,回去了。”
自那之后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原装,没有人去回忆之前发生的那一件事情,同时也没有人再去提起那个名叫唐缪的人,也没有人去问,她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关于这件事情的唯一知情人想来也就只有时曲风一个人知道了,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重复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拿着那棒球棍出门,随后又回来照顾她,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直到某一日,永秋华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一日的夜晚,她早早的就去休息了,独留下时曲风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因为一个手滑没有拿稳手里面的碗,那碗就那样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时曲风就那样弯腰去捡碎片,不小心被瓷碗碎片给划伤了一条口子。
同一时刻听到声音的永秋华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这一段时间她特别的反常,反常到没有去酒吧里面喝酒,只是呆在家里面休息,再不然就打算去找个稳定的工作,打算不在浑浑噩噩下去了。
反正那人也已经离开了,她又为什么要因为一条没有穿上去的裙子死磕一辈子呢。
在她下来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时曲风正看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再结合之前听到的声音,以及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第一意识以为,时曲风是被碎片划伤了手指,赶忙就要去找创口贴。
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就听到时曲风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她声音平淡的道:“没事,不要去找创口贴了,我只是在想这个碗要多少钱而已,重新买一个贵不贵。”
听她这么一说,永秋华顿时心里面又是一阵阵的抽疼,疼得她差一点呼吸不上来,在抬手一模,她的脸,她的身体还是那样的冷,冷到了骨子里面,冷到了骨髓里面。
她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强装镇定的笑道:“晚上还是很冷吗,要不要我再去给你添一床被子。”
时曲风摇摇头道:“不用了,被子太多了,翻不了身,就这样就足够了。”
永秋华点点头,表示好的,都听你的,她就转身打算去找扫把,把这个地方打扫一遍,可就在她把扫把带过来的时候,就见时曲风已经把那一地的碎片收拾干净了。
她看着那光滑的,不带着一丝一毫水渍的地面,朝她招招手道:“过来问我看看。”
时曲风按照她说的,走了过去,步伐有一些僵硬,但也算不上慢,她走上去,永秋华就伸出手就握住了她的两只手,抬起来一看,伤口很多,同时也很深,其中还插着很多细小的碎瓷片,可都没有留下一滴血水。
不用猜也知道,这丫头是用的手去抓得,她根本就不会收拾这些东西。
永秋华看着那伤口里面的碎瓷片,她没有说话,只是牵着人往客厅里面走去,她在抽屉里面翻出来了一把小小的镊子,开始给她夹着碎瓷片,边夹还边说着她当年的一些事情。
很多年前,她也是一个对着未来生活充满希望和期盼的孩子,曾经梦想着在未来的某一日可以和远在异地的父母亲相见,希望他们能够在她过生日的时候送一条她一直梦寐以求的裙子。
不多真的不多,就好像一棵常年生长在荒漠里面的仙人掌一样,它不需要水也可以存活,但她只需要第一就可以了,真的只要一滴就足够了,这辈子就什么也不要了。
而这小小的愿望,她是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等到了那一条裙子,可是送她裙子的却有她的父母换成了另一个人。
当她每每看到那一条挂在床头衣柜上的裙子的时候,她心里面全都是说不完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