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百列中,偏的没有楚鸣,自打上回事变后,她就没见到李初了,还有九九,南旻内迟迟未有消息,万一碰到危险......
也不知道,帝卿在偏殿耐不耐得住。
“女帝为何而苦恼呢?”
“你,怎么看出来的?”姜芜听到这声音就看了过去,不外乎是一张空白面具。
面具男摇扇道:“凭直觉。”
“我从未见过你。”姜芜满不在乎地侧过脸,“何况,不是谁都有资格,同孤搭话。”
“轮这资格,在下还真有。”面具男似有轻笑,但还是收敛了几分。
姜芜徐徐地正视向他,挑衅道:“你是地府的恶鬼嘛......来寻仇的?”
“岂敢。”面具男摆了摆手道,“女帝剑下怨鬼诸多,在下应算是昔日觊觎。”
姜芜揣摩着这番话,质问道:“觊觎孤什么?”
“自然是所有。”面具男轻轻拨动扇骨,“我曾以黄金万两有意迎娶,殊不知天公不作美,倒是为女帝造势。”
“原来你没死成啊。”姜芜敷衍地应了他一声,“也是,北武久占老二,你个黑了心的太子,应该在当年那事后,顺利继位了,孤还得称一声,北武王。”
“女帝成见,未免颇深,还是说仅对在下如此呢?”面具男歪了歪脑袋。
“裴敬之。”姜芜语气不善道,“少耍伎俩。”
面具男眸子一亮,愉悦道:“没成想,女帝想起在下了。”
“何必提及那件事?”姜芜蜷了蜷手指,“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裴敬之悠悠地合起折扇,敲了几下道:“是吗?但本王不是为了那种无意义的事,亲自见你,只是......女帝礼了几年佛,需要派他大行杀戮吗?”
姜芜凉凉道:“弱肉强食,有何不妥。”
裴敬之压下扇柄:“南庸覆灭,帝师自刎,灭朝换代,经历这些的女帝,怀着什么心念诵佛经?”
“北武王想知道?”姜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在疑我的过去。”
裴敬之摊了摊手,逼近道:“数年来,诸国战役不断,北武招揽奇能异士,得以霸占榜二.......而女帝你放权过甚,便是阎王坐镇,他的能耐,让南旻稳居榜首,差点意思吧.......”
姜芜微扬唇角,淡笑道:“有他足够了。”
“你心中已有谋算。”裴敬之退让道,“南旻无法立于不败之地,北武若为盟友,尚有余地.......要是你哪天败了,它或将成为比南庸更加地狱的存在。”
言语间,殿内突然响起声声挥鞭。
不知哪国君主甩掌道:“贱奴,好生不识好歹,胆敢碰本后的玉牌!”
“脏了。”君主旁的半遮脸男子,抬眸道,“干脆挑断手筋,扔出去。”
姜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她开不了口。
“女帝对天下的渴望,唯有靠北武才能实现。”裴敬之不咸不淡道,“所以犹豫不可取。”
姜芜叹了口气,反问道:“你像是势在必得,觉得我不会拒绝吗?”
“这种欺压的行径,本王最是不屑,但得告知女帝,奴役的使然......起于你父王,兴于你兄长,即便南旻废了相关条例,并不意味着诸国不会采纳......恒源王后就是其一,故而你最好不要.......”裴敬之话都没说完,手里忽然空了空。
“别劝孤那些有的没的。”姜芜一把夺过他的折扇,狠狠砸了过去,“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人敢袭击本后!”那位恒源王后被砸得吃痛。
“诸国君主在此。”姜芜转了转手腕,呼吸浅浅道,“你情愿当个笑话,也好。”
“这莫不是......南旻那位?”
“当真?女帝怎会因这种事,为南旻树敌,大惊小怪了吧......”
“你这就有所不知,南旻出世前,奴役的水深火热,要说女帝最仇视的事,莫过于此。”
“按你这么说,那恒源王后什么来头?”
“......”
“南旻总算派了正主过来。”恒源王后踱步到他们面前,捂脸道,“女帝?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别的君主?”
“我们见过?”姜芜迎着她的视线道,“宴会内,不是只容君主,而你算得上吗?”
“本后掌管恒源,有何算不得?”恒源王后眉梢一挑,“他只是本后肆意玩弄的东西,并未违反宴会条例,女帝管的也太宽了——”
地上那个赤裸的奴隶,颤颤巍巍地连打哆嗦。
“恶人自有恶人磨。”姜芜冷冷地看着她,“若非此处不能见血,你以为孤会在意一个王后的生死?”
恒源王后重踩着鞭子,稀奇道:“来杀啊,殿下......殿下,你早就杀死我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