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御医都无法确诊的怪病?
柳冉掐灭一闪而过的起疑,若以现代先进的医学技术与古代相比,显而无法比较。她没细想,年代久远,许多细节已经无从查证了,她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
过往的画面犹如走马灯一遍遍重放在脑海里,逃避一般,谢舟步伐飞健远离了府邸,憋着胸口翻涌的郁闷和悲愤一路游荡。
“呦,这不是谢兄吗?好久不见!”
一道咋呼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穿着简陋与谢舟年龄相仿的男人靠了过来,动作豪迈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谢舟一记冷眼横去,俊脸写满不耐烦。对方似乎想起什么,手一转绕到脑后一拍,“瞧我这记性,谢兄向来不喜欢别人靠近!”
“谢兄,自打你成亲之后他们可挂念你了,咱们兄弟几人喝酒都没以前那般有兴致。今日有缘碰面,不如咱们兄弟几个一块到来仙楼喝上几口助助兴?”
他一说完,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急哄哄地围着谢舟附和起来。此刻他心情不畅无处发泄,便没有拒绝,跟随几人的脚步一同进入幽州城内生意最火旺的酒馆。
“谢兄,来仙楼昨日新出了一些桂花酿,酒香浓厚,先来上几斤尝尝?”
谢舟对他眼底的贪婪视若无睹,不置可否啜饮一口茶。
余德直接就当他默认,心中不由狂喜,又可以宰这人傻钱多的公子哥了!
扯起嗓门吆喝,“小二,今日儿谢兄请我们这帮兄弟喝酒,快把你们店内所有好酒呈上来,顺道炒几份下酒菜!”
“好咧!”
来仙楼酿制的酒独有特色,醇香浓郁,轻饮一口回味无穷,但劲儿却格外的烈,容易令人上头,因此价格方面格外地昂贵。
余德出身贫困,由于是家中独子被父母宠惯了,因此染上一身陋习。自打认识出手大方的谢舟以后,他经常跟在其后混吃混喝,久而久之,余德便把他当成只会花钱大手大脚,脑子愚笨的大少爷。
“谢兄有娇妻入怀整个人容光焕发,看上去都不一样了!唉,男人一旦成了家,往后若想和弟兄们一块喝酒,都没有以前容易了。”
谢舟一杯接一杯,沉默不语。
余德试探性接着问:“谢兄,你前段时日接手家中担子,在外饮酒应酬很正常,少夫人温良恭俭,她不会介意吧?”
“砰。”
杯盏磕到桌面,酒水溅落一片。
谢舟脸色有些怪异:“什么意思?小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喝酒何需让她同意?”跟她又不熟,她管他做甚?
“谢兄有所不知,最近整个幽州城内的百姓都在笑话你呢!”
谢舟眉头微紧:“笑话小爷什么了?”
“不知是谁胡说八道,百姓都说你惧内、妻管严呢!”
“噗——”
谢舟呷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听到后面的一句话直接喷出来。
他面红耳赤,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激动得浑身炸毛,“谁、谁说的?实在太离谱了!”
他娘的,简直一派胡言!
余德悄悄观察他的反应,心底暗松口气,嘴上却安慰道:“谢兄别激动,都是些百姓捕风捉影,夸大其词罢了。”
“我就说谢兄一个大男人,家世好,头脑又聪慧,跟我们这帮粗人完全不一样,怎么会被个女人掌控?”
一旁的几个男人见势起哄,“就是,只是成个亲而已,女人有什么资格去管教?”
“也不知谣言怎么起的,居然说你惧内,越传越离谱,幸亏我们没有信,哈哈!”
谢舟眉头都快拧成一根麻绳了,心绪烦乱,他一掌拍在案桌上,周身的气势喷涌而出,吓得他们立马噤声。
“是谁嘴那么碎胡乱传谣,等小爷找出来看小爷不撕烂他的嘴!”
“谢兄你听,外头正说着呢……”
有个不嫌事大指向门外。
不等说完,谢舟倏然站起,冷着脸一把推开木门。
他所在二楼最中间的位置,站在上面俯视将楼下的布局一览无遗。此时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被人簇拥着,一本正经地讲述近日来最受八卦的主角儿。
谢家本就受人瞩目,尤其谢舟臭名远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家喻户晓,一点的事情都能成为饭后茶余的话点。
男人摇晃着脑袋,说得绘声绘色,完全不知他口中的主角正抄着胸,冷冷地看着他胡编乱造。
周围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一声低笑,讲到激动人心的时候偶尔插话进来破坏气氛。
“哈哈老头,你蹲他们墙角啊,知道那么清楚!”
“老夫的侄女在柳家做短工,可是亲眼所见谢大公子瞧小舅子欺负自己的娘子,不顾柳家的颜面为她讨公道呢。后来宁可锤墙发泄,手上的血啊哗哗地流,也要顾全他娘子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