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一声响,波光粼粼的剑身弹出一股力,把贺其玉手中的刀震飞,他的五脏六腑也受到这不可承受之冲击,痛得如同被搅拌机碾碎了一般。
他跌落在地,吐了口鲜血。
刀也被震成两半,静静地躺在地上。
目标离贺其玉很近,也离他很远,只在他是否能坚持下去。
眼看就要帮上他的忙,怎么会到这停止,他不会让他孤立无援一个人。
况且,就算无关郑燕峤,这种罔顾善恶的邪道也该人人得而诛之。
贺其玉已经意识到这心脏不是什么动物的心脏,而是人类的心脏。
他不知道这是第一颗还是第几颗。
总而言之,这些人全都是泯灭人性的畜生。
贺其玉踉跄向前,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刮出了道道血痕,他浑不在意,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要去将他们的邪恶计谋破坏。
渐渐地,他的双腿已经不能再支撑走路,走了两步便跪倒在地,只能匍匐前进。
贺其玉意识模糊地伸手捏住心脏,在浑噩的大脑中,他仍然坚持用力,任由剑身将手划开手掌。
鲜血染红了透白的剑和白皙的双手,鲜血顺着衣服滴落在地上,他愣是一个字也没吭,用尽全力忍住疼痛。
他的受伤只能让郑燕峤分心,这样胜算就没有那么大了。
贺其玉全神贯注地盯着心脏,砰地一声巨响,心脏碎成了粉末,那把剑也在同一时刻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
他退了两步,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朝郑燕桥的方向看去。
无皮人果然在一瞬间发出尖叫,身体不停地扭曲,像是要扭成一个麻花,全身的骨头都在扭动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只绦虫。
很快,他又发出怪笑声,心脏的消失仿佛并没给造成什么。
郑燕峤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变故,神色焦急地看向贺其玉,他受了伤,伤了很严重的伤。
他心焦异常,急迫的心情快要占据了一切思绪。
贺其玉做的一切的确是帮助了他大忙,但他宁愿不要他帮忙。
看他受伤,他恨不得自己去死。
郑燕峤很清楚,心脏是无皮人的能量供给,暂时没了能量供给,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有什么事,但他坚持不太久。
只要拖着他,等阴差到这,他算是彻底完了。
这无皮人用邪法维持生命本就是逆天之道,生死簿上应该早就有他的姓名,不知道用了什么遮盖天目的办法没有去往地府,而是用邪法苟活于世。
郑燕峤脸色冷峻,他失神片刻间,无皮人也想到了解决之法。
擒贼先擒王,郑燕峤的王就是贺奇玉。
想要不战而胜,就要抓住他的软肋。
无皮人仰天吼叫,唤醒这栋房子里的所有怪异生物,他们一直都往地下室。
贺其玉面临生命危险,郑燕峤不可能不动手,他一分心,他就有机会取胜,彻底控制这个觊觎已久的灵魂。
贺其玉听着这尖利刺耳的声音,也是头疼欲裂,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他快步走到角落,捂住脸,缓解身上的疼痛。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不拖他的后腿。
地下室的门忽然大开,一群鬼鬼人人破门而,其中便有在门外守着棺材的那两人。
他们一人拿了一把锋利的砍刀,凶神恶煞地朝贺其玉这奔,眼睛里面的杀意快要凝结成了冰珠。
那些面目可憎的鬼也是,全都冲贺其玉。
一个个都形容可怖,有的肌肤全部都黏在了一起,五官、关节、器官都成了一个相同的平面,宛如一个真正的纸片人。。
还有的器官在身体里乱飞,走一步路可以掉一个器官出来。
……
诸如此类的鬼胜不胜数,样貌一个比一个惊异世人,如果不小心看到了一眼,铁定要做个十天半个月的噩梦。
贺其玉的眼睛不得不去看着这些可怖骇人的东西。他的眼底流露出不知所措,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之色。
他能感觉到他们在向他一点点靠近,好像马上就要和他来个脸贴脸。
贺其玉虽然一直在鼓励自己、告诉自己,他不怕这样的郑燕峤也就不怕其他的鬼。
其实他只是嘴上这么说说,郑燕峤从没有变成过这么可怖的模样,他一直都是记忆中英俊美好的模样。
鬼与鬼之间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贺其玉一点点往后退,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后,快速转身奔跑,却始终被这些鬼魂追赶。
倏地,一把砍刀凌空劈来,他一个趔趄地往后退,砍刀死死的插进面前的地上,亮出的白光阻止他往前跑。
掷刀的黑衣人恶狠狠地看着他,眼里尽是挑衅。
他的眼神像是在说,贺其玉别想从这里通过,除非他死,不然绝无可能。。
他们成包围之势,把贺其玉给围成了一个圈,仿佛,每张脸红、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在恐吓他。
贺其玉的眼眸快速又缓慢的掠过一圈,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那无论怎么跑都跑不过这些东西。
这栋房子里的鬼怪应该全都被召集到了这个地下室,那外面是安全的。
此时,没人注意的血水坑里传出异常明显的沸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