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人陷入了沉睡。周围贺其玉与郑燕峤相处的画面也停了下来。
贺其玉的床上缓缓映下一个黑影,黑影躺在他的床上吗,默默地睡在一侧,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又不满足于此,一点点靠近他,直到肌肤贴上他的肌肤,他的手与他的手慢慢地相握、交缠,热量穿进他与他的身体。
他熟睡后,他可以这样偷偷地靠近他。
这样做,依旧止不住他内心对他的渴望。
浅浅清清,一道呼吸喷洒在脸上,贺其玉猛地睁开眼,目光微移。
下一瞬,他的目光停驻在那里。
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只一眼就确定了他是谁,他什么都没想,迫不及待地拥过去,紧紧抱住他。
拥过去抱住他的身体不住地发出颤抖,他的确在想念他,连梦中也在思念。
须臾,他叫出他的名字:“郑燕峤。”
“你来了?”他的声音发散,有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你怎么回来了?”
郑燕桥的怨念完全消失,他背对着贺其玉,眼里浮现出点点笑意。
贺其玉没有听到回应,双手却更加用力。
“燕峤,你没有去投胎,是不是?”
这句话仍没有答案。
贺其玉把脸靠在他的后背上,神色难过道:“这是一个梦吗?”
“所以你没有回答我。”
郑燕峤依旧没有回答,贺其玉确定,这真的是想象出来的人。
“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话吗?”
“如果这是我的梦,这不应该由我来做主吗?”
贺其玉感觉到梦里人脊背的僵硬,又继续反问:“不是吗?”
沉默一轮又一轮,背对着他的人回答了。
“你说得对。”
“可你真的想和我说话吗?”
他问他,又像是贺其玉在问自己。
贺其玉轻嗯了一声:“我都这样说了,那一定是想和你说话。”
他的话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思剖的一干二净。
“所以,你要有问有答,和我说话。”
贺其玉轻声问:“你知道吗?我最近总在疑神疑鬼,每一个接近我的人我都要怀疑一下,我不知道我的怀疑是不是正确的,还是说我太敏感了。”
“不,你不敏感。这很正常,说不定真的有些人是不怀好意故意接近你。”郑燕峤转过身,声音笃定地对他说。
贺其玉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伸出手,抚摸着脸颊,隔着一片虚幻真实地接触到了他。
“我终于见到了你,我以为几十年很容易等。可这才几个月我就要等不下去了。”他的神色变得哀伤,垂下眼睛抱怨,“你还真是心狠,说投胎就投胎了。”
那间房间播放的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望梅止渴,里面的他不是他的他。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郑燕峤神色一愣,努力思考这话的意思,低声说,“还用生命威胁我。”
这时候的不满怨念早已经不见,只有再次和他面对面说话的喜悦。
贺其玉沉默,这的确是他说的,他做的。
可他的梦不应该由他做主,梦里人说的话也应该是他想听的。
贺其玉抬眼看着他,还没等他想好下一句说些什么,忽然被他抱了个满怀。
“还是我的错,是我太笨了,会错了意。”
“我不应该这么干脆地走。”郑燕峤以为他这样说是对的,“我应该一直和你在一起。”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郑燕峤低眸看了看他:“其玉,怎么了?我在你身边你不开心?”
贺其玉紧紧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开心。”语气微变,“可我更希望这是一个梦。它只是一个梦。”
“我依旧坚持当时做法,无论是否重来。”
郑燕峤以为贺其玉看出了什么,但接下来的深吻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任由他吻上来。
很快,郑燕峤掌握了主动权,按住他的肩胛骨,紧咬住他的唇,久久分离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剧烈地喘息。
贺其玉躺下来,目光注视着他,这真的是一梦吗?那他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两人紧握住彼此的手,目光深情地注视彼此。
“这是什么?”贺其玉突然问。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郑燕峤困惑地看向他,刚对视上,他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这是你的梦,你梦到我是因为你做了梦。”
“那我可以在梦里享乐吗?”贺其玉自问自答,“我想我是可以这样的。”
他唇角微弯,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郑燕峤受到了鼓舞一般,侧身压住他,低声说:“的确可以。”
一晌贪欢,如溺梦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