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三表姐的话中,还能听出,三表姐夫在外面与人应酬时,也少不了逢场作戏。三表姐虽吃味,但却没有明确十分反对,那意思似乎是只要别把人弄回家中碍眼就成。
这……
姜沅宁觉着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时下女子们对男人于夫妻关系上的忠诚度。
无法接受,没法赞同。
待晚间又聚餐一顿,闲聊好大会儿,回到青木院,她便忍不住对肖氏说了,“阿娘,我觉着怕是要寻不到能一心一意的男子了,说不得日后要成老姑娘了。”
肖氏不意外女儿说这样的话,虽然今日热闹人多,她也留意到女儿一些表情,看出来她对几个表姐们说的一些事无法认同。
也是的,自家从公公到夫君都没有那些乱八七糟的事,两个男人在外面也不狎妓逛楼子,儿子虽然爱看美人儿,但也只是嘴上能说,未必付诸行动。女儿自小在自家这样氛围影响下长大,自然看不惯那些三心二意的男子,也不认同她那表姐夫们等人做法。
“慢慢找,总能找到良婿,阿娘也不会叫你将就,”肖氏不是在安慰她或哄她,说的是实话也是实在话,“若是实在寻不到,阿娘阿爹养你一辈子又何妨?”
她自己过得就是夫君一心一意对自己的日子,怎么可能叫女儿去受委屈?
不知是不是自己夫妻感情好的缘故,如今她也没法认同侄女们的做法,尤其二侄女竟主动帮着夫君纳妾,这对男子大度,便是对自己苛刻。
可如自己跟婆母这样幸运的女人,还是少数,她希望女儿也能跟自己一般,嫁个能一心一意只她一人的男子,便是难寻也要去寻。若是实在寻不到,就留在家中,反正儿子也是这般想法。
其他人都回房了,姜父也去沐浴,母女两个就着这事说了会儿悄悄话,看着时辰实在不早,明日府中还有宴会,姜沅宁才回了自己的小跨院。
今晚表姐们和小姨母都留在了肖府,沐浴洗漱后,总觉着府中比前两日要喧哗些。
许是晚间喝了些果子酒,后劲上来,又或者今日有感而发过多,绞干了头发,她依然没有多少睡意,索性穿了大袖罗衣,用绸带松松将头发一束,拿着团扇去了小院中。
晚风轻拂,带去些许燥意,仰头望,几点星子缀在夜空,月牙攀上树梢。
正待收回目光,一抹白从上方划过,好似是某种鸟类。
待得翌日,姜沅宁才知,昨晚看到的该是从远方飞来肖府的信鸽。
“阿陈已到潞州,他还置办了些潞州特产,待些日子会随商队送过来,”肖庭昱坐在圈椅上,对姜远晏和姜沅宁道,“他怕咱们惦记,特意让信鸽提前送了信来。”
陈三水亲戚家在太原府,姜沅宁本以为按照行程他该到了,没想到才走到潞州,“路上可是不顺利?按说该到太原府了吧。”至于说惦记,她可没有,若是有惦记的人,也当是肖庭昱。
毕竟,这两人相识虽短,情谊却厚重,尤其肖庭昱对陈三水那温柔和呵护,很难不让她想歪。
也不知道肖庭昱昨晚收到信时,得多高兴。
肖庭昱看过来,觉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有些匪患,阿陈说绕了不少路,好在他亲戚家的事解决了,他也不用急着赶路,估计下月能到太原府。”
潞州虽有匪患,但过太原府后,更重。
所以,阿泽他剿灭小股山匪的消息还未传开,等过太原府后,动作大些,想来名声会渐渐传开。
如此也好,圣上正当年,不必急于求成。也只有近在长安的那些皇子们看不清,争储君,早早觊觎皇位。
大皇子虽私下里小动作不断,挑动其他皇子和废太子等人争斗,但其军功也是实打实存在。
阿泽本就被流放看守皇陵,若想靠回朝办差攒功绩,跟其他皇子们争斗争夺,并非上策。倒不如借着被三皇子绑架离开皇陵,先在地方上做些实绩出来。
这些,他早在回家后,便与父亲商议后,父亲也赞同阿泽厚积薄发。
至于朝堂那边,依着几个皇子折腾,估计要乱上一段时间,正好也给了阿泽机会和时间。
姜远晏对半路相识的陈三水观感也很好,闻言也放心了,“听说山西路那边一直不太平,匪类猖狂,幸好阿陈他不往北去。阿昱回信时,邀请阿泽有空来幽州玩。”
肖庭昱知道姜远晏多是客套,却也点头应“好,”左右等时机差不多,阿泽总要来幽州与他相认,只眼下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