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否认迪克的猜测。他的态度显得有些被冒犯到了，但迪克明了杰森那平和中带了些讽刺的态度与承认自己的意图并没有太大差异。杰森确实想瞒着布鲁斯一些关于玛琳的事情——

并且还想拉迪克入伙。

是什么事情？迪克不禁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担忧。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杰森不惜使用自己真实的愤怒作为掩饰，就为了将蝙蝠侠的负罪感作为蒙蔽双眼的布条，让布鲁斯无法察觉到眼前有异常发生。

迪克心中早已有答案。他打算暂时顺着兄弟的想法做下去，于是他开口道：

“杰森，你知道蝙蝠侠不能杀人。况且那不是他的错，他当时去了中东，他尽力了！”

“是吗？”杰森回了迪克一个不屑的嗤笑。“哈！他尽力了？行吧，随你怎么说。但是，即使我知道，玛琳知道吗？”

“别再说了。”布鲁斯敲击桌面吸引两人的注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杰森的眼睛，"我会在玛琳适应现在的生活后告诉她。不要太快质疑我，杰森，她没有表现出那样平静的态度。我不想给她太大的刺激。"

“你说了算，西西弗斯。"杰森僵硬地扭过头去，迪克注视着他，若有所思。

"那第三个问题，玛琳的社会身份怎么办？"

“最好的方式是为她创建一个新的身份。直接以玛琳韦恩的身份行动可能很危险，小丑是最大的威胁...他已经见过玛琳的样子，现在如果小丑看到她，肯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而他们都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会征求玛琳的意见。”即使他不一定会改主意。

-

布鲁斯在蝙蝠洞里处理搜查任务，迪克和杰森在训练室里比较了一会儿。阿尔弗这时已经回到了庄园，他告诉他们玛琳没有回应他的敲门声，于是布鲁斯决定去书房做些公司的工作。

等他们再次敲响玛琳卧室的门时，已是下午两点多。

没等多久，玛琳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好饿，是红酒炖牛肉、芝士汉堡、冰激凌蛋糕和小甜饼的味道......小甜饼！】

“阿尔弗！”她惊喜地叫道，抱住了管家。阿尔弗雷德适时地张开双手。

“欢迎回家，玛琳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您睡得一塌糊涂的模样。”

她的面庞挂上羞赧的浅红，松开手后又打了个哈欠。“我醒了，我不困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在听完韦恩庄园六年间增添了哪些成员，和自己的社会身份的一些问题后，玛琳摸摸下巴说：“我在被绑架的时候，脸是被盖住的，他们在我脸上罩了个白布。”

她舔了舔嘴唇，布鲁斯注意到最近这个小动作出现得特别多。

“小丑确认我身份的时候也没把布拿下来。”因为他只需要一个人质，也并不在乎手下绑没绑对人。

“他没看到过我的脸。”玛琳认真地和布鲁斯对视。

“我可以还是韦恩吗？”

{“我可以是韦恩吗？”

“我想改姓，布鲁斯……”十岁的玛莉安娜这么对布鲁斯说。“我想姓韦恩……为什么是默克林斯？我的父亲不是你吗？”｝

这是她九岁被布鲁斯收养，在韦恩庄园接受了一年的心理治疗，重新开口后和他的第一次对话。

｛“求求你了，父亲……”}

“拜托了，布鲁斯。”

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靠近，最后重合。

布鲁斯无奈地叹一口气。

“正好今年你就成年了，我会组织召开你的成年礼晚会，宣布你只是失踪了。别急着高兴，你还有很多功课要补。”

布鲁斯指的是书房桌上放着的厚厚一沓哥谭超反辨识和应对措施，以及阿尔弗雷德的礼仪培训。

“我会尽力的。”玛琳开心地笑着。“不是说下午要有个家庭会议来把我介绍给其他人吗，芭芭拉也会来吧？”

“当然了，我一会儿就去接她。”迪克一手放在玛琳的肩膀上，邀请道：“你要来吗？”

“我要来吗？别说傻话了，我当然也要去！”

她猛地站起身，把除阿尔弗以外的人都推出了房间。

“有我能穿的衣服吗，阿尔弗？”

“准备好钱包等着被宰吧，迪基鸟。”杰森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

......

玛琳告诉布鲁斯，小丑不曾见过她的脸，也不了解她的长相。

那是一个事实。然而，她没有想到小丑无需看到她的脸就能确定她的身份。那对玛琳来说是个意外，而对小丑来说却是个意外的惊喜。

因为平凡无奇的韦恩的小公主，在蝙蝠侠还未找到罗宾的位置之前，往小丑所在的仓库前放了一块平板电脑，上面留着一张纸条：

小丑叔叔，帮我个忙，我想死在罗宾的眼前。——玛莉安娜·韦恩

乐于助人的小丑叔叔对这个出人意料的请求颇感兴趣，他喜欢这种会令蝙蝠侠更加憎恨他的刺激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