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讶异与不敢置信纷纷涌上心头,呆呆望着那景中的白衣剑者,不敢眨眼。
如梦中飘渺的幻影一般,他烛火映照下的面容,依旧惊艳,依旧光华四溢。
“这不是你该来之处。”
话平静无波,而说话的人却动了杀意。
明珠径自斟酒,眉眼低垂,身形未动。
但若来人敢再踏一步,脏了这静雅之地,他定不会留她性命。
好在长心并未僭越,一个明珠求瑕已吓得她六神无主,哪里还听得进什么。
她僵在原处,欲开口,却字不成句:“我…我…”
“吾不想弄脏背上的剑,想留命就尽速离开。”他凝望酒盏中倒影的空中明月,语中似愠怒几分。
长心再是愚笨,也明了其中意思。
无奈此刻她满心皆是欢喜,哪容她再有惧怕?
“你…是明珠求瑕…”不是疑问,而是带着慌乱的肯定。
她当真见到他了!
自然,那掩藏不住的喜悦,引来明珠的注意。
他蹙眉,终于肯微微侧过脸,抬眼一观其人。
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丫头,不似来寻仇,亦不像是山野迷路之人。
长心天真的脸上欣喜又胆怯,一双眼目不转睛盯着明珠求瑕,生怕眨眼了他会突然消失。
如此明目张胆投来的视线,令明珠方才生出的怒意,硬生生变为疑惑。
找来此地之人,皆是一身杀气欲来寻仇报复。
他从不知道还有人见了自己,能开心成这样。
纵然是相识多年的醉仔,也不至于如此。
他冷着脸色,语气也更冷了几分:“你高兴什么?”
“我…对不住,我太失礼了…”长心尴尬的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
可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怯怯的说:“我叫织语…”
‘长心’一名未能出口,明珠就断了她的话:“你是谁吾没兴趣,若再不离去…”
话未落,长心便是一僵。
但失落之感一闪而逝,她突然想起自己来此是为何。
“啊!我要快去找义父与荷姐才是!”她心下一惊,便慌慌忙忙转身离开。
待她一走,明珠剑已出鞘,剑气锐利而过。
方才长心所踏之处的花草树木,皆被削如平地!
明珠皱眉,用雪白的锦帕擦拭了剑刃与双手,却仍感不快。
他收了剑,起身缓缓步入林中,直至那惹眼的白消失在夜色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