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只拉開社區門禁，回頭看他。

「你不會問我要不要上去坐坐？」

「你會讓我嗎？」

「不知道，但你可以試試。」

兩人眼神對上，她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電梯。

但她進門的那一刻，還是有些微的失落，像是一點沒被抓住的尾音，在門關上後還殘留著。

—

隔天上午，她一邊開著區域資產報表總會議，一邊收到他傳來的訊息：

【初夏，有件事想先跟你說一聲。】

她手指一頓，打開訊息。

【我三月要去倫敦長駐，至少兩個月，最多……目前沒定案。】

她看了很久，沒回。

直到晚上，她回到家，洗完澡坐在沙發上，才慢慢打下一句：

【你不是說只是提早解決柏林那邊的事嗎？怎麼變成長駐？】

他回：

【項目被提升到總部核心計劃，我在技術主導名單上。】

她看著這行字，情緒不知怎麼突然翻上來。

不是失落，也不是生氣，而是一種複雜的空空感。

【你知道嗎，我其實已經帶你見過我爸媽了。】

【我知道，那不是單純吃飯。】

她停頓了幾秒，敲下：

【你說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那我也不能保證我能不能等。但如果是你，我可能會願意想想。】

過了一會兒，他的回覆跳出來：

【我不是離開，我是暫時繞遠路，然後——回到你身邊。】

她眼眶有點酸，沒再回訊息，只將手機蓋上，躺回沙發。

心跳很慢，卻很重。

—

林初夏知道，她從沒這樣給過誰承諾。

不是因為她怕走錯，而是因為，她只願意為一個人，真正走進那段名為「信任」的路。

她沒說破，但也從來沒這樣打開過自己。

這一夜，她沒哭，也沒笑，只靜靜躺著，一直想到很晚。

想他說的那句話——

「我不是離開，是繞個彎，再回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