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姚若有所思,有点诧异地看向魏许:“你准备去吗?”
魏许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那张邀请函递给她。
“那这邀请函就当是给我的了。”
魏许似是没预料到她的反应,语气里带了点解围:“你收下也好,省得我再丢垃圾桶,在你这儿倒还算是有个去处。”
她说的轻松,全然不以为意。只有程姚提起了心。
井大一年一度都会有毕业生的设计展,能参展的人大多是作品出众,自身实力过硬的学生,往年收到邀请函的人基本都是学术界与商界的名流人士。
此次的百年校庆展,估计也是很多学子挤破脑袋也想上的展览,不为其他,只因能为日后的发展谋出路,要是能搭上其中一个伯乐的快船,身价翻得更快。
程姚拿着邀请函塞进购物袋里,也不准备劝魏许,反而倒是带点义愤填膺:“其实你去也什么。”
一时之间,脑海里的记忆有些混乱,魏许什么也没说,让沉默散进了风里。
只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她应该去。
夜色催更,被绿意围绕内的独栋别墅灯火通明。富仕公馆内,一声又一声的斥责声支走了几只在树上驻足的麻雀。
李山舟一回家就看见这儿子打了石膏,现在又是在高考的关键备考期,气不打一处来,若非是林母在一旁劝着,李子禹的另一条腿可能也要打点石膏了。
李子禹坐在沙发上,低头认错式地听着眼前父亲的絮叨:“你看看你哥,学学好,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保送大学了。”
他们两个人差了八岁,除开姓氏血缘一致,别的方面的兴趣爱好没有一个是有共同点的。
看着眼前低头垂脑的儿子,李山舟又问:“你脚扭伤今天是怎么回来的?”
李子禹挠着脑袋,正想告诉他来龙去脉,注意力倒是被门口的车声吸引了。密码锁的按键声音响起,林芝如望向门口的眼里还带了点惊喜。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李望知手里拿着外套,换了鞋,走向沙发的位置,“临时来这边出差,要住几天。”
因为这位”保送生”的到来,李山舟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开始拉着李望知问长问短。
林母见桌上的茶凉了,起身去厨房泡茶。
李子禹见李望知像是见到了救星,冲着他不停地使眼色,李望知一概视而不见。
切,小心眼。
他明显撇嘴的表情被李山舟看见,又提起他:“你这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又怎么了?”
被点名的李子禹放下了手里的水果,一本正经地说:“爸,我想去上楼学习。”
家里的卧室都是在二楼,单只脚跳上去太吃力,看透李子禹的想法,李山舟告诉他:“我这个做爸的可没力气扶你上楼,也别想着你妈。”
李子禹的目光笔直地落在了李望知的脸上,接收到目光,李望知浅浅一笑,“就一层,忍忍就过去了。”
李子禹咬牙切齿,想了想又忍住了:“我自己上去。”
林芝茹看着小儿子心酸的背影,想起身去扶她,李望知出声,“妈,我来。”
李子禹就这么被半搀着回房间。
刚坐到书桌前,李望知也没打算走,审视了一会儿打石膏的腿,也不问他具体是怎么扭的。
李子禹被看得不自在,挪了挪石膏腿,轻咳几声开口,“哥,今天魏许姐也在,不然你找个时间请我和魏许姐吃饭。”
听到这个提议,李望知挑了挑眉:“为什么?”
“因为要谢谢人家。”
李望知轻轻地笑出了声,眼角都沾染着一些笑意,李子禹感觉到他像是在笑自己。
果不其然,听见他说:“那不是应该你请?”
李子禹想到了自己的小金库,想想也对,开口:“那你把魏许姐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找她。”
李望知今天像是要存心逗弄这个傻弟弟,轻描淡写地看着他:“你之前没加吗?”
李子禹被他的脑回路堵得哑口无言,气得差点跳脚,但也硬生生吃下了这哑巴亏,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不再理他。
看着将近炸毛的弟弟,李望知见好就收。正欲再说几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睨着眼看着来电显示,不接。直到发了一份文件过来,他才有所反应。
李望知用手指指了指他的石膏腿:“等你好了再说。”
说完,他走了出去。
电话铃声持续到出门,李望知才伸手接起电话,还未开口,那边的声音已经传来:“资料发给你了,过来聊。”
林政树在电话里的声音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你消息还挺快。”
林政树在电话里也毫不谦虚:“不然我能被叫小灵通?”
眼下时间尚早,李望知下楼取了车去承安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