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江二小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杨千山傻呵呵地笑着,旁边是一脸难堪的林稚鱼。
家里非让她陪杨千山出来玩,玩便罢了,这傻子看见清欢二人偏要来打招呼,真是碍事。
林稚鱼和顾长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看到了对杨千山的嫌弃。
林稚鱼道:“走了,人家出来玩,你凑什么热闹。”
“既然碰见了,那大家一起游玩呗,人多还热闹些呢。”杨千山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道,“今年还能放花灯游船呢,四个人只需要二十两。”
清欢拉着林稚鱼去玩,顾长风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杨千山:“顾兄,陛下怎会为你二人赐婚,难不成是江二小姐嫁不出去了,威胁的陛下?”
顾长风冷漠道:“你前段时日不还追着她跑,怎么如今又说人家嫁不出去了。”
江清欢家世样貌脾性样样好的不得了,哪轮到的杨千山对她评头论足的。
“不一样。”杨千山道,“我们争着给江二小姐写罚抄,是因为她手上有许多话本子的孤本,她说了,谁替她抄,她就把孤本借给谁看。”
顾长风脚一顿,恍然大悟,所以学堂里的师兄弟不是喜欢清欢,而是喜欢……她手里的话本子。
想明白这些,顾长风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甚至献殷勤要主动付那二十两。
船夫戴着草帽,温声道:“二十两,四个人。”
顾长风赶在清欢付钱前,拿出腰间一块金锭子,道:“今日若让我们玩得痛快,这块金锭子便是你的了。”
船夫笑了:“二十两便是二十两。”
好生奇怪,给银子还不要。
旁边的船夫笑道:“这位可是好德医馆的徐郎中,不差公子这点银子。”
林稚鱼结结巴巴:“你是,徐,徐,徐公子?”
徐有道摘了草帽,方才看清来人模样,笑道:“是你们啊,既是熟人,那便不能要钱了,上来吧。”
杨千山乐了,能坐船不给钱,天下还真有这桩美事。
“徐公子不必客气,本公子有的是钱。”顾长风未收回金锭子,道,“清欢坐船不稳会头晕,若徐公子划船稳,若说一个金锭子,就是十个八个本公子也给得起。”
清欢觉得顾长风说话不妥,踢了下他,朝徐有道说:“徐公子,你别生气,他这人就这样,长着嘴但不会说人话。”
徐有道并未生气,而是顺着顾长风的话,笑道:“怎么会,徐某还想谢谢顾公子。对了,清欢妹妹,我这里有几颗丹药,服一颗便不会头晕了。”
清欢接过,笑道:“多谢徐公子。”
“你这丹药,当真有用?别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顾长风不屑道。
徐有道耐心解释:“来坐船的客人,多有头晕之症,我便时常备着这丹药,提前给头晕的客人服下,是以顾公子不必担心,药自然是有用的。”
清欢斜睨着顾长风,将他拉到船上,小声却威胁道:“我不管你今日吃错什么药,你都不许再针对徐公子了,否则我要你好看。”
清欢挥舞着拳头,似乎下一刻就要落到顾长风身上。
四人坐船,杨千山在顾长风身边喋喋不休,顾长风瞧着明媚如春的清欢看得入神。
清欢看热闹般得看向林稚鱼,林稚鱼痴望着徐有道。
徐有道看向红樱树,那不知隐在何处的一条红色绸带。
徐有道偶尔低头,瞧见穿着红色衣衫的清欢,便会愣神两三瞬。
每到此时,徐有道便能听见两三声重重地咳嗽。
顾长风倚在船尾,有意无意地说道:“有的人不自量力,想要勾搭我们红杏去出墙。”
徐有道笑:“徐某很有自知之明,且红杏的心似乎不在徐某身上。”
清欢本来懒懒地躺在船上,却被林稚鱼晃起来,她伏在清欢耳边笑道:“快看这一桩奇事,有人为了你争风吃醋呢。”
“什么吃醋?”清欢面色不好,连起身也很困难。
顾长风马上看出清欢的不对劲:“怎么,身子不舒服吗?”
清欢点点头,身子一颤,扒着船便开始吐。
“徐公子,你不是说你的药很管用吗?”顾长风咬牙切齿道,“怎么清欢还严重了呢?”
徐有道担心道:“你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清欢脱力,虚弱道:“也没吃什么,早膳是清粥小菜,午膳是日常饮食,晚膳是一个青团。”
“青团?”
顾长风闻言,脸白了一瞬,不会是他给清欢买的青团不干净吧?
清欢:“应该不是青团的缘故,我常吃那一家的青团,从前也没有事。”
徐有道给清欢把脉,道:“应是你近些时日太过劳神劳力,从前养好的身子又有亏空了。”
顾长风慌了神:“她会活不长吗?”
纵使清欢如今虚弱,也忍不住掐了下顾长风:“你才活不长。”
顾长风搂紧清欢,他倒希望如此。
“那倒不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