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那人一看,原来是家中小厮。
“大人!您昨夜去哪儿,小的找了您好久,老夫人都担心坏了,您这脸上?”昨日脸上都还没这绷带的,怎么一日不见脸上就缠了这玩意儿。
“无事,回府吧。”
城西巷口程府。
“景初还没回来吗?”
一位头发花白,年过七旬的老妇人,杵着拐杖,看着很是着急在院子里来回走,旁的丫鬟忙扶着,生怕老人家摔倒,还不停安慰:“老夫人您放心,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大人没回来的,您别站着了,太阳毒,进屋坐着等吧。”
老人家哪里还能再想这些,只盼着自己孙儿能早些回来。
“老夫人,您身体不好,若是晕倒了,大人会担心的!咱进屋吧。”
要是她晕倒了,就等不到孙儿回来了,那好,坐着等,丫鬟看劝动了,扶着她进了屋,给她倒了水放在旁。
“你去门口瞧瞧。”老夫人吩咐她。
“是。”
丫鬟前脚刚跨出门,他们就回来了,连忙转身告诉老夫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老夫人一听,杵着拐杖站了起来,丫鬟去扶着过去。
“孙儿拜见祖母,让祖母担心了。”他连忙跪下。
原来这人就是她的孙儿,程家的程景初,当朝翰林院最年轻的学士。
老夫人将他扶起,眼眶红润:“孩子昨日你去哪儿了!还弄得这脸上……”瞧着这脸上的,老夫人满是心疼,她的孙儿明明只是上了朝,就怎会失踪,还弄了伤回来,这叫她这个做祖母的能不担心吗。
“孙儿……在回来的路上旧疾复发,幸得人相救,才捡回来一条命,这脸上是孙儿自己弄的。”
一听是他旧疾复发,老夫人更加心疼,拉着他的手:“都怪你那父亲,才害得你得了这病。”
他父母已故,只得他与祖母在这世上相依为命,程景初安抚她:“没事的祖母,孙儿遇到的那人,能治这病。”
“能治?”当初她们寻遍了名医,就连宫中太医也对这病束手无策,到底是何人,医术如此高明?
“当真?”
他点头:“当真。”他将陆言瑜给他画好的图纸拿出,展开给祖母看,“只要冬季采到足够的药材,多日服用,孙儿的病就能大好了。”
他这么一说,老夫人高兴了:“终于!终于我程家有救了!孙儿可知那人叫什么,家在何处,咱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孙儿会的,祖母放心。”他扶着老夫人往住处走,“听说昨夜您担忧孙儿,一夜未眠,您身体不好,就是该多休息,现在孙儿平安回来了,您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好好,你也是。”
程景初:“待孙儿给宫里回信后,就休息。”
他吩咐老夫人的丫鬟:“好好照顾老夫人。”
他目送祖母,而后和随从转角去了书房,让随从研磨,他得马上给宫里那位回信。
在纸上写下几行字,便吹干折好,交给随从:“将这个送到太子手中,还有,替我查查尚愈堂陆长君是不是有个品貌非凡的公子。”
“品貌非凡?大人是病糊涂了吗?这满城还有比大人生得更好的?”那随从竟还调侃。
程景初脑海中满是陆言瑜坐在药炉前煎药的样子:“面如凝脂,眼如点漆。*”
随从震惊,大人还从未对谁有过如此评价,就连当朝太子,大人都没这么评价过,某不是这人当真生得那么好?
他回过神来:“还不快去?”
随从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宫里送信,耽搁不得,立马撒腿就跑。
人走了,他从怀中拿出那小瓷罐,勾起的嘴角还没有下来:“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陆言瑜的样貌举止一时间,在他脑海里是挥散不去了,既然散不去,那何不沉醉其中。
走到铜镜前,将纱布慢慢拆下,露出那快被烧伤的地方,陆言瑜给他处理过,大部分都愈合了,没渗血,还有一些是发炎被剜了去,所以好得就稍慢些。
看着这张脸,他还是微微皱了眉,说不在乎怎么可能,好歹他在满城众多公子里,是最为出众的,而且若是这脸不好,他日他如何上朝面见圣上,面见太子,若最后因这面上的,害得圣颜大怒,那他好不容易救起来的程家不就毁了吗。
也怪他,一时冲动,差点酿成大祸,的亏他遇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