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陆言瑜醒来的时候,傅黎川早就到了军营了,昨日陆父晕倒了,肯定会因为他不在,就又起来干活,所以他今日必须又去医馆。
昨日的衣服淋了雨弄脏了,就得回明雨轩换,穿好鞋子,将头发散下才,从新扎好,衣服脏的,他只好拿在手里。
他回明雨轩这一路,怎么说呢……下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还与旁人小声讨论,起初是以为自己衣服上有脏东西,他还特意看了看,没有,但那他们都看着自己作甚?
暂时管不了这些,医馆快开门了。
回到明雨轩,云月正好在院子里:“少君,您回来啦。”
“长松呢?”
云月稍顿:“被夫人叫去了。”
夫人叫去了?他没多想:“等我换身衣服,就去医馆。”
云月接过他手里的外衫,想了想:“少君,奴婢想跟您请个假,最近奴婢能不去医馆吗?”
“不舒服吗?”陆言瑜停下脚步看她。
云月眼神飘忽,说话还支吾,不太好意思地捂着小腹:“……就,就我……”
陆言瑜见她捂着小腹,又不好意思,好歹他也是医者,还是能猜到的:“那你就不去吧,在府里好好休息,重的活交给长松。”
听他答应,她就高兴:“多谢少君。”
陆言瑜换好后,就只好独自坐马车前往医馆,云月目送他离开,马车驶远后,云月进了府,跑到了段母的院子。
这边有个小亭子,长松也在。
“夫人。”
段母见云月来了,连忙招呼她过来:“来来来丫头,过两日便是言瑜的生辰了,你们两个一直待在他身边,帮我参谋参谋,虞川不在府里,我就只能靠你们了。”
原来他们两个不陪着陆言瑜去医馆,是为了跑这儿来和段母一同计划陆言瑜生辰。
他到医馆的时候,医馆刚好开门,陆父又站在柜台前了。
“爹!不是让您休息几日吗?”
陆父变整理桌上的纸笔,变笑着说:“我闲不住嘛,行了,暂时别管我了,去看看走日那个病人吧。”
他知道自己怎么说,父亲还是会执意呆着这儿,哪怕坐着什么也不做也要在前面看着,那行吧,他去看看那个病人。
那病人还没醒,陆言瑜替他把了脉,好转了不少,他起身到一旁的炉火前,将昨夜剩下的药材给熬了,等吃完这副,今年夏季能熬住了,只要冬季药材采到很快他的病就能彻底好了,只是他脸上的烧伤疤痕,还得一段时间。
“大,大夫。”
床上那人的声音传来,陆言瑜转头,见他要起,连忙去扶:“慢着些。”
因为离得近,他身上有淡淡的药草的气味,不刺鼻,反而格外好闻,能慢慢放松下来。
“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对待病人,陆言瑜真的好温柔,那人望着他,出神了好久,才连连摇头:“没有,已经好多了,昨日多谢。”
“不必言谢,你是病人,我是医者应该的。”陆言瑜坐回炉子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就是,谁与你说那些创口可以用火烧的?”
“我自己……是不能吗?”
他叹一口气:“当然不能,幸好面积不大,不然你这张脸就彻底毁了。”
那人愣了,虽然容颜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对于面对他的人可能就会吓到,他连忙起身向陆言瑜拘礼:“多谢!”
陆言瑜冲他微微颔首,将差不多煎好的药倒出来一碗,小心递给他:“把药喝了就走吧。”
“公子不收钱吗?”
“待你彻底好了再给吧。”他拿出一瓶小瓷罐,“每日涂抹在烧伤处,过几日便能好,你本身那个病,每年冬季服用……我给你画下来吧,我忘记它叫什么了,冬季服用三日,就能好了。”他执笔给他画图。
“那敢问公子姓名,待在下病好,一定携礼感谢。”
“谢我父亲就行。”他还就偏不告诉人他名字。
既然他不肯说,那人也不好继续追问,陆言瑜也出去了,接过小瓷罐,待药凉后,一饮而尽。
因为交代过,所以店里的人都让他走了,陆言瑜出来后,就把父亲拉到了后院:“要不然这样,今日您休息,我替您,您看行吗?”
“行!反正这医馆以后也要交给你,先熟悉些也好。”
得了,今日陆父可以休息了,但也同样不放心,毕竟陆言瑜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病发,所以他也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也注意着身体。
那人出了医馆,因为脸被绷带缠着,引得不少路人频频看向他,他倒是不在意,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有人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