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在许多人暗中嫉妒的视线中,俄看着瓷的侧颜,其实他和瓷的关系没有旁人猜测中那么稳定,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瓷崩解前夕根本什么力都没有出。
更是在另外两个瓷护犊子的情况下,连瓷的面都见不到。
他因为愧疚,和那隐秘的情感促使他一直留在瓷那里,中他们显然是不欢迎他的,那些藏在后面的枪口俄不是没发觉。毕竟瓷差一步就要离开,在紧要关头,他们自然不欢迎一个外来者。
可他仍然不想离开,哪怕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俄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却又唾弃这样的自己。
正如当初中听闻俄要留在瓷家,等着瓷苏醒时那般嘲讽,中一眼看穿了俄的心思。他无非是想要瓷记得他早已回头是岸,记得俄的关心与担忧,记得他的好。
因为瓷太过恩怨分明,一切如俄的祈祷般,瓷苏醒后对他的友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是瓷唯一一个当做‘盟友’来对待的意识体,或许…不久后他们能成为‘朋友’。
可俄知道,他们并未交心,他感觉瓷随时都可能抽身而走,他不再是他的‘唯一’。俄必须抓住中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把他的话当做慰藉,当做最后的稻草,紧紧抓在手里,让它不会溜走。
【你可是我特意为小瓷找的‘盟友’啊,不要让我失望。】
联走上了主席台,会议即将开始,没人知道他已经成为瓷最为忠诚的士兵,他的伪装一向都很成功。
会议内容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真正的意义在于瓷的到来,在于瓷的露面,告诉所有人——他的崛起势不可挡。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瓷的决心与冷酷,远比他们任何人想象中都要深沉与坚定,他要的不是一时的‘崛起’,更不是所谓的‘赢’了——
这是历史的转折点,是后世所撰写的奇点,书页上写到这历史的一刻,仅仅只用了两句话。
— 他只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
— 要么臣服,要么陨落。
不过,现在的他们还沉浸在新一轮的博弈之中,美日韩三家无休止的紊乱,德法英三家疯狂的内讧,世界的棋盘没能得到清洗,反而被搅和的更加混乱不堪。
“见你一面真是难啊,瓷。”
美拦住了瓷的去路,自从上次从瓷家离开后,这还是美第一次再见到瓷,他笑着说道:“既然你敢来联大,就说明你做足了见我的准备。”
“你想好要怎么逃了吗?”
瓷对美口中的挑衅并无兴趣,他推开了美利坚套近乎搭过来的手:“你应该清楚我最近很忙,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现在说。”
瓷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他侧身靠在墙上,并不介意美将他拦下,也不介意美故意将他身边的俄和省份等人支开。
此举动像是亲近,可推开美的手又是那般冷漠,瓷这般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弄得美十分心烦。
“曾经欺负过你的人我都教训了一遍,瓷,你该解气了吧?”
“我还给了你那么多的项目,瓷。”美再次走近了瓷,他伸出了手,而这次瓷没有拒绝,“你可是毫不犹豫都将它们收入囊中了。”
美的手指碰到了瓷的脸颊,他看着瓷,美有些痴了。
因为瓷现在的表情十分平静,就连那双望向他的眸子,也静的能倒映出美的影子,让美能窥探出曾经瓷的几分模样。
瓷缓缓的勾起了嘴角,他的话,让美的表情一寸又一寸的皲裂:“可是,能原谅你的人已经死了,美。”
他撇开了美的触碰,美看起来足够的失魂落魄,无论他做好了多少心理准备,无论他怎么说服自己,瓷总能轻易的刺开他的心脏,告诉他往哪里捅最痛。
然而下一瞬,瓷的手腕被美拉住,他拽住了瓷:“你不是说你就是他吗?!”
“是啊,我是他。”
瓷倾了身,他看着美的眼睛,看着他的崩溃又重组,看着他的强硬又颤抖:“可我不能替他原谅你。”
他永远不可能代表过去的自己原谅美利坚,瓷眉梢都带着柔和的弧度,像是在透过美的眼睛,望向过去的‘瓷’。
“如果可以,我甚至会替他说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瓷从美的手里抽走了自己的手腕,“不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拍了拍美利坚的肩膀,瓷甚至在安慰他,只是这种安慰更像是一种刺入心扉的利刃:“这只是我的私心,毕竟他早就没了恨这种情绪。”
可惜,美只听见了那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他听不见瓷别的话,只有这一句,只有这一句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刻在他的灵魂里,他认为这句话就是瓷对他说的。
瓷在告诉他,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他永远不属于他,永远。
他的意识崩溃了,他几乎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过去发生的,是什么样才会让那个无动于衷又放弃一切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他恨自己,他恨不得自己死。
就在瓷转身离开之际,他身后传来了美的声音。
“小瓷,我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瓷的面容瞬间就冷了下来,“闭嘴,你不配这么叫我。”
这是属于中和瓷哥的称呼,美利坚不允许染指。
美看到瓷的反应笑了,他近乎贪婪的,用视线描绘着瓷的面孔,看着他的冰冷,看着他的冷漠,他的平静,他说:“要是我死一次,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
瓷说:“我不关心你的死活。”
可他仿佛听不见一样,美在瓷的眼前开枪自杀,鲜艳的赤色溅在了雪白的墙壁上,嘴角溢着扭曲而满足的笑。
美当然知道瓷在报复,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要小瓷高兴就好。
然而,他想用死亡允以获得原谅的人,早已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