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美又催促谈话会面的安排。”
“放那吧。”
最近美跟个疯狗一样,疯狂报复曾经欺负过瓷的那些人,他曾经的走狗们首当其冲,被折腾的奄奄一息。
瓷眼没抬,手中的笔沙沙的写着什么,京手微顿,以前都是瓷求着见美,现在是美求着瓷见他一面。
看到瓷淡然而从容的模样,现在猎物与猎人完全调换,主动权在瓷的手中牢牢紧握,而美俄双方……心甘情愿的把缰绳递给瓷。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嗯,帮我把这几位省份叫来一下。”
“……好的。”只是京应了声后,仍然未离开,瓷察觉到异样才抬起了眼,他温和的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京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他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瓷,你能不能…看看我…”
“嗯?我在看着你啊,京。”瓷甚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坐正了看着京,眉间微微皱起:“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我不累!”瓷的话几乎要让京崩溃,“我没有,我还可以继续做下去,不要赶我走!”
“你在说什么,京?”瓷惊讶与京的歇斯底里,他根本不知道京为什么情绪突然崩溃,“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了?”
瓷想起来中曾经对京的威胁,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之前中哥对你说的话,请不用在意,你依旧是我的首都。”
“不、不是这回事!”京突然走到瓷的面前跪下,他早已泪流满面,京仍然在重复那句话:他说:“瓷,你能不能看看我……”
京抓着瓷的裤腿,他虔诚而又卑微,他的冷落与忽视,眼里的恐慌,区别的对待。
“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我已经努力的改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知道,我在看着你。”瓷温柔的说道,他伸出了手摸了摸京的脑袋,然而京哭的更厉害了:“不,你没有看着我。”
瓷根本不像对待其他省份那样对京,“他们也欺负过你,为什么你只区别对待我,你会夸奖我,但你根本就只是在敷衍我!”
“为什么——你原谅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就连美和俄,现在你们不也已经正常来往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我能区分的出来,瓷!你在冷落我——”
“可能,我在替过去的我生气吧。”
瓷眉眼温和,他轻声说道,可京却如身处冰窖,他摸了摸京的脑袋,却被他猛地站起挥开。
“他都不在乎,凭什么你来决定?!你根本就不是他!!是你占了他的身子!!把他还给我!!”
京的声嘶力竭的吼道,京口中的‘他’是指过去的瓷。瓷微微叹了口气,他轻而易举的将京攥着他衣襟的手松开,他很不喜欢这个动作。
“你还不打算改变你的态度吗?”
瓷很苦恼,如果让他毫无怨气的面对京他们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没有过去的自己那么心胸宽阔,“我就是他,京,你应该是最为清楚这一点的。”
或许在美面前,瓷会故意将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分开来说,可毕竟自己就是自己,谁也不能将他割裂开。
过去的痛苦造就了现在的自己,失去过去,自己将不再是自己。
瓷轻轻的说道,像是呢喃,却更像是质问:“怎么?一旦不安你们的心意,你们就开始自欺欺人了?想念曾经的我?”
他面对京亮起的眼神,微微笑了:“可是,曾经的我可是被你们亲手抛弃的啊?”
“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京呆呆的望着瓷流眼泪,他根本控制不住,瓷的话直白到宛如剖开京的心脏,瓷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京,他们—还是瓷他自己,所有人——都回不到过去了。
瓷伸手将京脸上的泪水擦掉,冰凉的泪水沾湿了瓷的指尖,他说道:“别哭了,再哭眼神就更加不好了。不然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俄美正常来往了?”
他淡色唇微微勾起,带着些许的兴致:“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如果现在就感觉痛苦,那之后,会痛的想要去死。”但这股痛楚,远不及自己亿万分之一痛苦。
瓷的视线落在了桌面上的文件,那些都是已经过了评估与风控的合约文书,全都由美方送到他的案头。他们双方心知肚明,瓷在肆无忌惮的用着美的悔恨,照单全收着对‘瓷’的补偿。
瓷笑了笑,对‘自己’的补偿?
修长的指尖暧昧的摩擦过纸张上的文字,却沾不上任何一丝温度,他说:“是时候该去见见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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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瓷家休整后,瓷首次参加的大会。
他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不论是气场还是气质,他好像…变得不再隐藏自己了,他身上再也没有枷锁了,再也没有压到他让他无法喘息的责任。
他们看见俄走在瓷的身边,他们之间自然至极的交谈,宛若天然的屏障,让任何人都无法插足。俄在瓷家休整之前,和瓷的关系本就逐渐趋于友好,甚至在那段瓷完全关闭所有进出时,俄同样不见踪影,想必俄一定是在瓷的身边。
形势的骤然改变,让不少人妒忌俄的抢占先机,多数意识体没有因为过去他们对瓷的落井下石而感到抱歉和恐惧,毕竟…蓝星形势波谲云诡,在时间的长河里,有国崛起,同样有国陨落——
成王败寇,他们输了,瓷赢了,仅此而已。
确实,瓷不会在意这些跟在当初美和联身后,为虎作伥的的他们。毕竟他们的所做的选择在当初是最为正确的,他们顺应形势的改变,顺应瓷的弱小,成为阴影中撕咬瓷四肢的走狗豺狼。
他们是墙头草,他们是机会主义者,是贪婪的帮凶,是实力不足的野心家。
瓷的崛起,让他们想要簇拥在他的身边,分得一丁点肉糜,可恨的是俄,竟一点风声都未走漏。
只不过,希望他们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来‘顺应’瓷的重生,因为未来许多年,他们都将在瓷的脚下臣服,作为他掌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