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他對大家都很好嘛。”

“重點是他反應怎麼樣?”

“沒怎樣啊，就是還是一樣對我很好，幫我弄印表機、買飯、等我下班...”她語速越來越快，“但就...就一點都沒有後續行動啊，是不是我不夠明顯，還是其實只是我想太多，還是他真的沒有對我比較特別。”她說激動了，開始搖程欣彤的肩膀。

“停停停，要暈了。”程欣彤把肩膀上的手拿下來，“你是不是在期待他主動?”

“有錯嗎?”蘇芷萱一臉委屈。

“你談戀愛怎麼退化成鴕鳥啦?以前不是挺兇的嗎?”

“當初你還不是嘴硬不承認自己喜歡瀚瀚?”

“我至少會裝作不經意地撞到人家桌角，讓他幫我貼OK蹦。”

“你那是故意好嗎。”

“戀愛都是故意的啊，傻瓜。”程欣彤笑了一下，語氣柔下來，“但我跟你說啦，他如果真的對你沒意思，是不會笑成那樣的。”

“哪樣?”

“你自己都看過了還問我哪樣，喜歡是藏不住的。”

蘇芷萱被她戳中，沒再反駁，只是悶悶地說了句，“那他還不行動...”

“我猜他也在等你確認心意，兩個人都在等不就卡死了。”

“所以我現在該怎麼辦?”

“要不...你去?”

“我...”

“算了當我沒說，妳要是敢，我幫妳訂蛋糕慶祝。”

“...考慮一下。”蘇芷萱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手肘往她身上撞了一下，“你們談戀愛怎麼這麼會啊，談一場戀愛還能內建諮商師功能。”

“那是妳不爭氣需要我幫忙好嗎!”

“謝謝喔，程老師。”

“不客氣，小包同學。”

程欣彤說完這句話，便起身準備離開，“好了!戀愛諮商結束，我找男朋友去囉~”

“你真的是!”蘇芷萱還沒說完，門就被關上了。

辦公室恢復了寂靜，她低頭看著桌上那杯水，半晌沒動。

她剛剛講得那麼多，說得頭頭是道，結果最後還不是一句「考慮一下」就把話給收回來。說什麼不是鴕鳥，現在還不是乖乖把頭埋進沙子裡。

她用力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甩出去。看了看時間，拿起文件起身準備去會議室，結果才一推門。

“小包。”

孟澤剛好站在門口，手還半舉著，看起來是正打算敲門。

她一愣，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澤哥，你找我?”她語速太快，顯得有點慌。

“嗯，會議時間有改，我想說提醒你一下。”他抬起手機給她看訊息，“傳訊息你沒回。”

“喔...我剛剛沒看手機。”

“沒事，我想說順便來找你。”他看著她，嘴角輕輕一彎，“結果你先開門了。”

那笑容和語氣，都還是她熟悉的樣子。溫柔、有耐心，還有點像在哄小孩。

可這樣的他，卻讓她心裡某個地方隱隱作痛。

明明什麼都沒變，可偏偏就是這樣，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期待更多。

他給的太剛好，好到讓人捨不得問出口。

“走吧。”他像往常一樣，稍微側身讓她先走。

她點了點頭，跟上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