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瀚和幾位相關人員已經在會議室等候多時，正跟隔壁的同事寒暄著，餘光瞥見門口有動靜，全部人瞬間沒了躁動。

蘇芷萱推開門，讓孟澤先進去，自己隨後進門並關上，坐到溫廷瀚對面。

“這場是什麼會?”溫廷瀚先開口，翻了翻手上的通知信，“說是臨時新增出席名單?”

“嗯，品牌聯名發表會，公司剛決定讓你們兩個也一起去。”孟澤說著，視線掃過桌邊的兩人，“一來是現場媒體多，怕藝人有狀況要有人支援；二來也可以幫忙談點新合作，順便撈資源。”

“原來我們也有份。”蘇芷萱默默接了一句話，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平靜。

她其實已經隱隱猜到會有這一出，畢竟程夏跟穆忻辰都得出席，馬紹齊又是公司代表，品牌活動這麼大規模，公司不可能放任兩個藝人自己跑行程，只是她沒料到這麼快就敲定。

更沒料到的是，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工作內容，而是...

要穿什麼衣服?

他如果也穿西裝的話......會不會很好看?

不對，他會一起去嗎?

她心裡這些自嘲式的小劇場跑得飛快，表面卻只輕聲嗯了一下，低頭做筆記，儘量讓自己不要顯得太不對勁。

“活動時間是下週五晚間七點，地點在H飯店。”孟澤繼續說，“到時候我會和馬董一起先到，你們兩個各自確認好藝人的流程，造型那邊Alva會協調。下週一會開場勘會議，會有品牌方一起。”

“好。”溫廷瀚點頭。”

“Alva姐負責造型?”蘇芷萱抓出了關鍵。

“你反應什麼時候這麼快了?”溫廷瀚看向她。

“偷偷告訴你們，”孟澤揮手示意大家湊近，小聲說，“我聽說Alva要跟馬董談合作。”

“真的嗎!”蘇芷萱立刻坐直。

“那這樣Alva姐要變我們老闆了嗎?”溫廷瀚問。

“還不確定，這要看他們談成什麼樣囉。”孟澤聳聳肩。

Alva是傍晚出現在公司的，穿著卡其色長風衣、戴著墨鏡、手裡還拎著兩個紙袋。她平常步伐就快，此刻更像要趕去參加時裝周。

一進門，她就直奔馬紹齊辦公室，連茶水間都沒多看一眼。

“有空嗎?”她沒脫墨鏡，只是微微探頭。

馬紹齊正坐在桌後看著報表，手還停在鍵盤上，聽見聲音便點點頭，“有，進來坐。”

“我想問一下...你那個品牌合作計畫，還缺設計顧問嗎?”她拉了張椅子坐下，將墨鏡摘下隨手放在桌上，“我最近在調整舞團營運方式，不打算再自己跳了，想轉做幕後，教學照舊，但演出就交給新一批孩子上吧。”

馬紹齊抬頭看她，像是在用全新的角度重新審視這個認識多年的女人，“所以你準備轉行?”

“也不算轉行。”她搖搖頭，“只是換個位子坐，還是在舞蹈圈，但這次我是老闆。偶爾幫你設計點東西也不錯，反正你們那些活動服裝常常亂來，我實在看不下去。”

“這我同意，”馬紹齊笑出聲，靠上椅背，“有次連馬斯齊的袖子都縫歪了，他上台差點以為自己要表演魔術。”

Alva抬頭看他一眼，這人果然還是一樣，認真不到三秒。

“我是說真的。”她語氣一轉，直視他，“你要是有誠意合作，我可以讓舞團名義上掛進你們品牌，當附屬單位或合作夥伴。這樣對外接案方便，你們藝人也能找我們排舞、顧造型。”

馬紹齊的笑容沒退，但也沒馬上回答，視線落在天花板，像是在權衡，仔細思考她的話。

“你想參股?”

“看你給不給位置。”她一邊說一邊往前靠了靠，像是要說什麼秘密，輕快中藏了點試探，“副董也行，條件談得攏，我很願意幫你打天下。”

“一來就想當副董?怎麼，覺得我做的不夠好?”

“沒說你不好，”她看著他，語氣柔和卻毫不退讓，“只是，我如果加入，能更好。”

“你現在這麼好說話了?”他挑眉。

“我只是不想再跟年輕人搶C位了。”她說這句的時候透著強大的自信，“但我還想站在對的舞台上，繼續贏。”

那瞬間，兩人對視了一秒，誰也沒先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