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圆画的蘑菇已经种满了他呆的整间牢房,在瞧见景赢的瞬间,景圆幽怨的眼神似要把景赢整个人洞穿,
景圆扫视了景赢一圈,视线停在了景赢手中提的糕点盒子。
景圆顷刻变成星星眼,景赢将盒子放下,“你安心呆着吧,别胡思乱想。”
景圆原本吃得欢快,此时却如鲠在噎,叫他别胡思乱想?啊呸!
你们两个那么能耐,最后呢,还不是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他不想可不行,景圆愈发觉得,不只是景赢,连景策都瞒着他不少东西。
行,你俩真行,都不带他玩儿是吧?
说什么一家人,合着最后他才是那个外人?!
景圆气鼓鼓,他才不承认,景赢给他送来的全是他喜欢的糕点,哼!
“到底发生了什么?”景圆朝外面吼道,景赢还未走远。
景圆瞧见景赢脚步一顿,声音冷如清泉,“没什么,死了个人。”
景圆:他就知道!!!
不管景圆如何抓狂,景赢都已经走远了,景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
景圆又做梦了。
【醉云烟里人声鼎沸,歌舞升平,一副奢靡不知人生几何的场景,
而在醉云烟的三楼,围了圈黑压压站着的人,有一抹火红的身影正紧紧靠在栏杆边,
与那群人对立而站,楼阁的下面有一方荷塘,火红身影被逼到了死角。】
景圆模模糊糊感觉自己也穿进了那片时空里,他浮在半空中,
远观众人对火红身影的围猎,他越瞧那火红身影越熟悉,直到他认出了他是谁。
是景赢。
【景赢阴沉着一张脸,他穿着劣质的红色衣衫,颜色很是艳俗,然而这丝毫没有损毁景赢的半分美貌,
那张清冷的脸反而被红艳的外裳称得愈发吸引人,既高雅又庸俗,既冰冷又火热。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长本事了,想跳楼?”
说话的是个身穿绛紫缕金阔袖蟒袍的华贵男子,五官深邃,长眉入鬓,
眼眸深若寒潭,双手袖手背在后面,脸上神情慢不经心。
景赢没说话,往身后看去,似在估量从这里跳下去能不能活,紫衣男子语气坚决,肯定地说道,
“你不会寻死。”
就在这时,有人向紫衣男子报信,闻言紫衣男子轻轻挑起眉目,眼中戏谑,看向景赢,
“真是兄弟情深,你兄长来了,想见见吗?”
景赢怔然,忽然看见了人群大后方四肢皆被捆住的景圆,景圆神情倔强,只在看见景赢的瞬间软化,似也在发愣。
仆人们架着被捆住手脚的景圆往景赢方向推去,直到将景圆推到紫衣男子身旁。
景赢看向景圆,眸中翻涌着各种情绪,嘴唇蠕动,终于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景圆别扭地扭过头,挺着下巴,硬着声线,说道,“要死一起死,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紫衣男子轻轻“啧”了一下,看向景赢,“你还跳吗?本王不介意送他下来陪你。”
景赢脸瞬间变得煞白,他死死捏住栏杆,一时失去动作。】
景圆想近点再看清楚那紫衣男子的长相,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不认识!
景圆根本不认识那家伙!那家伙是谁?!
景圆想要发疯,却也说不出任何话。
【紫衣男子身旁有一穿着清凉、举止妩媚略显放浪的浓妆男子,说话亦妖妖娆娆,他向紫衣男人提建议,
“王爷,他们既然兄弟情深,不若把哥哥的腿打断,那弟弟就再也不敢跑了,
说不准他还要求着王爷给他哥哥治病呢,到时候,还不是王爷想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紫衣男人歪头扫了眼那小倌,竟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便朝那群人点了个头。
景圆被从后面踢了几脚,当即趴倒在地,几个下人拿起两根两条臂膀粗的木棍就开始打景圆的双腿,
景圆被人死死按住,木棍不要命地落在景圆身上。
景赢双目赤红,当即扑跪在紫衣男子脚边,拉住紫衣男子的衣角,
“放过他,你有什么朝我来?他跟这些事情没关系,你放过他!”
紫衣男子勾起景赢的脸,瞧着景赢脸上的仓惶悲哀,莫名觉得餍足,
“若本王不呢,你求我我便放,本王有那么廉价吗?”
景赢不时侧头看向景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景圆却一个劲儿的朝景赢眨眼睛,
妄图逗笑景赢,可惜他太痛了,痛得表情都扭曲了,看起一点也不好笑。
景赢红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去。
紫衣男子轻轻抚着景赢的面庞,还好似十分温柔地替景赢擦去泪水,
“你知道本王想要什么,你日后乖一点,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