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吗?”
“走吧。”
她们踏上木质门槛,房子的里面总体来说并没有说什么特别奇怪的。就是普通的老旧平房,只是修建得尤其矮小。
她们三人皆是一米七几的身高,到不至于普通走路碰到头顶,但稍稍垫脚,就再没有向上的空间了。
权衡一番后,三人决定分头在堂屋寻找线索。
随昕负责的恰好是神龛那一部分,香烛的味道其实很浓烈,可偏偏在注意到它们之前没有任何人闻到过哪怕一点。
她伸出手,捻了捻蜡烛下半部分未燃烧的位置,指腹沾上一层薄薄的油渍。俯下身仔细观察,整根蜡烛并不是直挺挺的插在供桌上,上端靠近受热的部分有些歪斜,通体白中发黄。
动物油脂做成的蜡烛?随昕擦了擦手,又去看另一边燃烧着的香,与过年时常见的红色香不同,这里烧着的是三根细长的青色线香颤巍巍地插在香灰之中,往上飘着青烟,散发出一种……
奇特的香味?随昕说不上来,像是去寺庙礼佛,但其中又夹杂着一股子放久了的血腥味。
与蜡烛燃烧的油脂香气两相结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
目光上移,到了村民家中供奉的神像。相较于其他,这尊神像其实显得尤为普通,不过这看上去最普通的神像却是整个房间令随昕感到最不安的东西。
她打了个寒颤,余光无意间瞥到佛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
佛像身上披着一块白布,而那会动的东西就隐藏在白布之下,随昕思衬着,伸手一把将布块掀开,刚巧撞见了佛像身后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触手。
这是空心的?随昕没有进一步拿起佛像仔细查看,此时另外两人也搜查得差不多了,朝她这边走来。
这件屋子很小,没有太多可供人搜查的地方。
“没有异常。”储书兰说
方千异:“我这边倒是有点,那边有个一人多高的水缸,四周被符纸封住了,我凑近闻了下,不是酒水腌菜一类的。”
“我知道了,稍等一下。”随昕微微颔首,停下手中的动作,在掀开白布之后她才发现在神像的后方放着一张镜子,直直对着神龛前方的人。
她将镜子拿起,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没有暗格没有机关。就连镜子后面的墙面也是光洁一片。
不对劲,随昕想,她再次伸手摸上了那片墙壁,太平整了。
她看向房间里其他地方,墙皮早已变得灰黑斑驳,眼前这处却像是新刷完腻子一样。
是为了隐藏什么吗?她曲起指节,敲了敲墙壁四处。是实心的,不应该啊。
随昕直起身,对着方千异说:“你在哪里发现的水缸。”
方千异领着她往厨房走,“这边有个地窖,在下面。”
手电筒的光往下打去,空间不是很大,随昕领头顺着梯子爬下去。
三人背靠着背,她们现在倒不是很担心被袭击一类的事情,毕竟那奇异的愈合能力会让人变得不再畏惧死亡。
不过身为人类,这样的姿势至少能让人安心许多。
水缸处果然有着方千异所说的符纸,但不是在坛口出。
水缸四处的地上落着几张轻飘飘的符纸,看样子已经被“人”踩了好几脚,上面沾满了湿润的的泥土,开始有些破损了。
抬头望去,地窖外一片漆黑。闭上眼,连一丝风声也无。
随昕拔剑指向方千异,“你做了什么?”
方千异一脸怪异的惊恐,“会长,不是我啊,我是不可能背叛你的!”
如歌如泣,能够迷惑人心,但是随昕不吃这套,“你不是她,你做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会长?我当然是千异啊。你不认识我了嘛会长?”
方千异一脸悲戚,眼中清泉涌动,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随昕手腕稍稍加力,剑尖往前一寸,血珠渗了出来。
方千异摇着头不说话,眼泪玉珠掉线般落下。
随昕继续加力,斜着向下一剑劈下。
咕噜噜。
头颅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她还睁着眼,不断的哭泣着。
没有任何修复的肉芽生出,果然不是她。
随昕转身向储书兰,她正呆滞的站在原地,一直到随昕看向她了才被激活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随昕。
指尖颤抖着指向她,“你做了什么?”
手起刀落。
第二颗人头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动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三人又被分散了。
随昕完全没有任何察觉,她懊恼地皱了皱眉,总之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
她走向那个大水缸,上面覆盖着的白布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飘落了。
随昕探头望去,水缸很高,几乎到她锁骨处,里面是一坛深色的水。
在光芒的照耀下,倒映出她们齐刷刷的三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