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君脸颊发烫,才愣神几秒钟。
车雨森的脸就又往埋,跟开启了自动瞄准模式似的,吴元君的手指滑动到男人后脑勺的头发里,艰难地把车雨森的脸再次抬起。
他试图讲道理,“…能不能换个奖励?”
“不能。”
“为什么不能?自()对身体不好……会疼的…”吴元君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干巴巴继续说道:“你很健康,没有人说你。”
“有。她讲我性无能,性冷淡,是个死仰wei,她凭什么这么说我?”车雨森面无表情道,然后趁吴元君没有反应过来,轻轻用嘴唇俯、头含、了一口、女乃、,含到后眉头才幸福地舒展开,甚至透露着意犹未尽。
口、允了还不过瘾,察觉车雨森还想偷袭,吴元君叹息,道理讲不通,没办法了。
巴掌声干脆利落地响起,吴元君站在床边平复心情,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抬头继续研究监控摄像头。
他身后心不甘情不愿坐起的车雨森满脸幽怨,长发披散开微乱,眉眼间几缕头发轻晃,整个人透着阴郁的疯感。
当吴元君终于又鼓起勇气低头看向车雨森的时候,瞳孔仿佛被刺到,视线停在车雨森右脸,当唇线绷直时那里会涌出的一枚淡淡的浅痣上。
白天不敢仔仔细细看,而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骨相的优越展露无疑。
看着看着吴元君心中松动,最后试一次,俯身摸了摸车雨森头。
“我会教你,你也要帮我,好不好?”
语气充满纵容和无奈。
车雨森立刻点头。
吴元君松了一口气,先忽悠住车雨森,做完一切后大不了出尔反尔,总之先把监控回放删了。
“左转,直走二十步,沿着墙壁走,小心别摔跤了,走到那面墙。你一抬手就可以摸到一根电源线,拔掉它就好。”吴元君重复交代了三次。
拔电源线只是次实验,测试车雨森是否听话,会不会配合自己删监控。
可执行起来又怕车雨森腿疼,又怕车雨森不听指挥,更怕车雨森摔着了。
摔痛了万一醒来就大事不好了。
吴元君环视四周心中不安,总感觉自己蓄意哄骗车雨森在他家做贼,但没办法,事到如今必须抛弃道德感……他快速眨眼呼吸沉重,胸口像是被勒住,沉甸甸的。
怎么又沉甸甸的?
他僵硬地垂下眼眸。
果不其然车雨森一只手还捂着自己有纹身的那边。
“能不能先不碰这里?”吴元君努力放缓声音,温声细语劝慰,“拔完再捏好不好?”
“好吧。”车雨森低声说完,语调总透着一股委屈。
“……”吴元君蹙眉一言难尽,委屈个屁,到底是谁欺负谁?
他从门里探出头,视线里的车雨森缓慢地抬起腿,一重一轻,肩膀轻颤着,努力想掩饰瘸脚,手搀扶着墙壁一点点艰难地走到刚刚说的地方。
这是吴元君第一次看见车雨森走路的背影。
白天盛气凌人居高临下,以及在更早的纪录片里,更年轻时候那个意气风发双腿健康,随时随地可以甩掉摄像机的男人去哪里了?
吴元君还记得第一次在演奏厅观众席上,他抬头仰望台上那片金色的海洋穿着燕尾服拉小提琴的车雨森,深邃的眉眼被金光分出明暗。
不该变得这样可怜。
车雨森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揪起来一点。
“砰——”
不是摔倒声。
只是自己的心跳声。
吴元君快速清醒过来,他闭了闭眼不打算继续看下去,大概因为睡眠不足外加紧张害怕,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扭曲幻象。
如果不是车雨森梦游后对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那现在的一切就不用发生。
负债累累到看不见前路,化疗费和医药费都摇摇欲坠压在肩膀上的穷人居然开始怜悯亿万富翁?
太可笑了。
吴元君强行忽略心跳的剧烈,他攥紧手自嘲,被车雨森骂着骂着,真的变蠢货了。
很快车雨森回来了,他像做完一件天大的事过来领取奖励,挑起眉隐隐的自豪,第一件事迫不及待靠在吴元君肩膀,第二件事头下坠着想深深埋进吴元君怀里。
“我拔完了,没有摔倒,要夸。”男人闷声说道。
吴元君没有反抗,手轻柔地搂了楼车雨森,夸他:“真厉害,腿疼不疼?”
“不疼。”
“真的吗?电脑在三楼,等会坐电梯不用走路,累就靠着我,实在不行我背你上去。”
“不用。”
“为什么不用?”吴元君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他浑身僵石更,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含、住的感觉,太像在给车雨森口畏女乃……
隔着层、薄薄的衣物,车雨森轻轻、口最了一下,声线低哑,理所应当道:“我之前去找你,走的路更长,你睡的地方离我最远。今天真近,以后还能更近点吗?”
换种说法等于:“我半夜、喝、女、乃,路线熟悉,走路没问题,下次还想喝。”
吴元君深呼吸继续劝告自己要冷静,不要计较这些,先上三楼删监控回放最要紧。
“能。”
“别骗我。”车雨森抬起头,凑到吴元君耳边喃喃,“你说谎,我会知道。”
“……”吴元君肩膀僵硬,难以控制颤抖,他强忍着害怕继续安抚道:“不骗你,我陪着你去。”
三楼电梯开了,比二楼的东西少一些,依旧打通了墙壁,没有安装任何门。
一个硕大的十字架立在墙壁上,装潢像极了教、堂,象征神圣不可侵犯的塑像也雕刻在旁边。
壁画全是宗、教油画,圣、经以及一些诗经几百本书全都罗列在橱窗中。
可以看出主人从前或许的确是个虔诚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