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题，生活。

——

“同桌之间把试卷换一下，互相改，然后算好分统计到课代表那里”

高三下学期有做不完的题和讲不完的试卷，一遍一遍的统计分数，一遍一遍的崩溃又重生。

“你俩换了，那我和谁去换啊？”

程有方看着两个没良心的同桌不满，“班长，何密不管我就算了，你不能不管我啊，他坐来了这里你就不和我换卷子改了啊？我这就被你抛弃了吗？”

褚千幸顿了一下，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卷子。

他很想改何密的卷子，又干净正确率又高的，主要是何密的字他看着就像在看何密一样，很享受。

犹豫两秒，他试探的看了一眼何密，“何密，要不你再和程有方换一下卷子？我们三个人一起改”

何密瞪他，“你为什么不和他换？”

褚千幸找好了理由，“我怕他给你改错卷子，我的没事，过会我拿过来还可以再改一次”

程有方气愤，“班长！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说我改的很正确的，还说我对你的卷子很尊重的！”

褚千幸没回，何密听了倒是认同了他的说法，他把手里的卷子和程有方的卷子一换，“好了，就这样改吧”

“……”

程有方看着面前又回到自己手里的有着熟悉字迹的卷子，深深的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行了，别和我犟了啊，这题就这么做，你按你的思路走可能对你来说很好用，但是对其他同学来说绕了个弯的，这些解题方法我们几个老师讨论了很多年的，就我给你们讲的这个方法是最适合你们的”

数学老师拿着卷子半边屁股压在第二排他的固定某同学的课桌上，边讲题边和班里一些心高气傲，求知欲爆棚的学生掰扯谁对谁错。

“行了行了啊，我们看下一题……”

褚千幸勾着嘴角在何密的卷子上划了一个勾。

一会后，他瞄了一眼试卷侧边何密的签名，又忍不住的在一旁的纸上模仿了几个何密的字。

‘横起微微上抬，竖钩利落勾丝，撇捺从重到轻，三水一笔贯连’

‘清江一中，高三（一）班，何密’

旁边何密不时注意着自己的卷子，他看褚千幸在掀开试卷下面的纸上不知道在写什么，他也没管，只看着程有方屎壳郎爬一样的字迹皱眉。

他扭头看程有方，用笔尖点了点其中某一个写成一团的数字，“你这写的什么？”

程有方凑过来看了一眼，“哦！是负的二倍括号横轴一减一分之竖轴一，我没空写了，就挤到一起了”

“……那这一团呢？”

程有方再次凑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最后直接拿起卷子仔细端详起来，“……嗯……这里……”

他一边看自己的卷子，一边看正确答案，“哦？……这里我写的啥？”

“……”

何密翻了个白眼。

他看向旁边的褚千幸，“这就是你说的他很尊重你的卷子？就是在改你的卷子的时候写的比他在自己卷子上写的清楚？”

褚千幸把自己练字的纸翻了个面，笑，“这也是很尊重了吧”

“……”

班里嘈嘈杂杂，数学老师和坐在前面的一波同学东演西算的讨论题目，而褚千幸由于让老师太过省心而在课堂上不被当成重点。

褚千幸把何密的试卷翻了个面，“何密，能问一下你在之前的学校排名吗？”

何密没看过去，“怎么？怕我和你抢第一？”

褚千幸正色，很诚实，“是的，我想拿奖学金”

何密斗志顿起，他扭头看人，珍珠般的面上视线倨傲又犀利，“那你别想了，我只拿第一”

褚千幸同样看人，“我从小到大也只拿第一”

何密抱胸靠上椅背，眼神蔑视，“我不信，你幼儿园也拿第一？”

褚千幸点头，“是的，我幼儿园也是第一，参加的比赛也是第一，能考的东西都是第一”

何密一笑，“兄弟，那你这说的是不是有点夸张了？这话我都不敢说”

“我敢说，因为我就是这样”

“那你这不对啊？那你人怎么还在这里呢？不是早该被保送本硕博连读了吗？”

“……”

褚千幸收回视线不言语了。

试卷讲完，班里人开始统计分数，吵吵嚷嚷的全都兴奋起来。

“卧槽！黄枚！你这题怎么比我多两分！我们写的明明一样！你是不是故意给我少打分了？！”

“哪里一样了！我明明比你多写了一个步骤！老师说少这一步少算两分的！”

“九十，九十八，一百零五，一百一十一，一百一十一加七……卧槽！你给我算错分了！少算三分！”

“哪里算错了！我算了两遍呢好嘛！”

“你是不是扣我卷面分了！”

“垃圾！真是垃圾！我考的锤子！”

“班长，你考了多少分！你最后附加题让我看看！”

“胖子！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要不你这次怎么突然比我高十分？！”

“胖子最近在宿舍天天学到一点半呢，我们都睡了他还没睡！”

“老田考多少？他这些天天天躲被窝里偷学呢！”

“你放屁！天天深更半夜趁着我们睡着跑到宿舍活动室背英语的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