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明渡脸颊埋进利威尔肩膀里,感受者利威尔因为忍受而僵硬的肌肉。
利威尔忍了又忍,
“刚才那种话,不准再说。”
跟白痴在一起,真的难熬。偏偏白痴还要问个不停,“为什么?”
利威尔手指深深插进她的头发,“你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什么分量,有些事情只能和喜欢的人做,我不想你在有一天明白这一切之后,会感到后悔。”
明渡不解,“可是我很喜欢你,我不会后悔的。”
“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而且你所说的喜欢,是单单指我一个人,还是包括了很多人,和你那些'朋友',嗯?”
然后利威尔如愿以偿的听到明渡开始报菜名。
“韩吉,你,三笠,萨夏,希斯特利亚,尤弥尔,康尼,让,艾伦……”
一只手甚至不够,还要两只手来数。
利威尔脸黑,但太黑了,明渡看不见,也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
“怎么没有埃尔文,我以为你也喜欢他才是。”
明渡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可能是跟我很像的原因,我有点害怕他。”
“这么说,能排在第二的我还真是荣幸,毕竟有的人甚至榜上无名。”
“不客气。”
利威尔于是的在明渡脑门上弹了一下,
“泡好了吗,泡好了就起来,换衣服去。”
“哦”明渡从水里爬起来,“那你呢?”
“我还要待一会。”
于是明渡去换衣服了,还好室内能生火,衣服很快就会烤干,她脱了衣服在火上烤着。
利威尔还没有出来,明渡不打算自己去睡觉,她靠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色。
奇怪……
明渡喃喃自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存在,所以被吓得没有声响了一样。
咚咚咚的敲门板声吸引了明渡的注意力,利威尔脸偏到一边,语气压着火,
“跟你说了多少次,要穿衣服。”
明渡这回真是冤枉,“我只有这一身啊,不烤干怎么穿。”
“……现在干了吗?”
明渡摸摸上衣,只有袖口领口有些潮湿,于是套上了。
利威尔随后出来,拿着他的衣服在火上烤。
“还说我,你不也是要脱。”
利威尔不看她,嘴却不闲着,
“臭小鬼,跟你说话比对牛弹琴还费劲。”
这是绝对是人身攻击。
明渡气不过,强硬的把利威尔脸掰过来,非要他看着自己,然后被拽了一把,天旋地转间趴在对方身上。
利威尔把头晕目眩的明渡按在怀里,
“睡觉,还有三个小时出发。”
“这怎么睡,为什么不去床上……”
“再废话就别睡了。”
威胁还是有用的,明渡不说话也不动了,然后利威尔感觉到她的身体逐渐放松,就这个姿势睡着了。
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
利威尔把人抱起来,搂在怀里。
喜欢上明渡这件事真是利威尔经历过最倒霉的一件事,面对一个无知又聪明的小混蛋,天知道他要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忍受多少东西。
可是看见对方的睡颜,好像一切又都不重要了。
……
这次失控让利威尔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他自以为不是情绪化的人,从来都认为情绪是可控的,那积压的欲望和怨气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但,明渡的反应也出乎意料。
或许她那大脑并非光滑到记不住任何事情,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利威尔也有同样的感情,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没关系,利威尔已经等了五年,不介意再等一段时间。
只是希望明渡快一点开窍,利威尔已经难以忍受无法看到她的时间。
利威尔将头埋进女孩发间,
利威尔,你变得贪心了。
·
明渡在刮一种苔藓泥,据她所说,那东西能抵抗潮湿季的毒,如果他们刚出来时涂抹上这个,第一天晚上就不会中招了。
利威尔虽然洁癖,但是洁癖。
他很难说服自己那东西是干净的,但不至于为这种事付出生命代价。
于是利威尔认命闭上眼睛,任由那黏糊恶心的东西涂在脸上,并且暗暗发誓,如果明渡是在捉弄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令人欣慰的是,这回不是。
这种泥闻起来并不刺鼻,只有苔藓的味道,涂上之后,虽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隐隐的头昏感觉散去了。
明渡也在脸上涂上三根小猫胡须,还给马脸上抹了一些。
利威尔盯着她看的有点久,久到明渡上了马,眨巴眼看他。
利威尔转身上马。两个人一起驶出哨卡。
路边的景色既熟悉又陌生,一阵沉默的长途奔袭后,映入眼帘的是利威尔难以置信的东西。
他走过这条路无数遍,他清楚记得这里是一片荒原,但此时地面上许多树拔地而起,形成拦在必经之路上的一片巨大森林。
明渡仿佛知道他所想,解释了这东西的出现,
“潮湿季有一种绿色的雨,落在沙漠里都能长出绿洲。”
“你见过?”
“没有,但就是知道,韩吉说过,也许是我无意间经历过却忘记的东西,所以想到什么都要说出来。”
真是难以置信。
但并非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太多荒谬的事情了。
利威尔骑着马穿过那片绿林。
这些树木有着速成林的特点:
纤细,易折,树种单一,原本贫瘠的土地更加衰竭。
而且只是单纯的树,目光可及之处,并没有畸变体。
明渡突然警觉起来,心里不详的预感突然放大,这片树林莫名让她心慌,她猛的勒住战马,来不及细想,直接大喊,
“先回去!”
说罢明渡直接骑马转身。这地方适合用立体机动装饰,而且利威尔用的比她好多了,明渡不用担心他,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危。
几乎是在她转身的同时,某种野兽的怒吼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