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雨林训练结束,每个人都腰酸背痛,潮湿室内诶呦诶呦的声音此起彼伏,相互上药,本就潮湿发霉的室内又闷上浓浓的药膏味道。
“那个混蛋是亚马逊雨林的猴子变得吗”
“啊啊,好痛好痛,轻点,我感觉自己好像骨裂了”
“该死,明天对练一定要把她按在地上揍。”
“我不行了,受不了,我们潮湿季又不出外面,为什么要做这种训练”
明渡抱着比她还高的东西用脚推门而入,水珠顺着表面盖着的雨衣滑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摊,“放心吧,不会骨折的,我心里有数。”
那些东西是除湿袋和干燥剂,很大一堆,消耗品,看起来多其实用不了几天。
艾伦和让赶紧上前接住,入手沉甸甸了,两人都咬紧牙关不肯露出一点弱势,康尼替他们开口询问,
“怎么让你一个人搬这么沉的东西?”
“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多余力气,所以只有我来了,不好意思把地弄湿了,你们处理一下吧,我还要去别的宿舍送东西。”
明渡笑着回答,神采奕奕,水珠顺着脸颊和发梢垂落。
又闷又潮湿的季节,所有人都是浑身难受,脾气也变得很差,只有明渡一如既往。
她走后,康尼忍不住说,
“她好像变漂亮了,是我的错觉吗。”
收到的只有让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
“有多余力气就赶紧过来搬东西,沉死了。”
“哦。”
女生宿舍。
明渡把东西整齐码在墙边,需要自取。然后坐在希斯特利亚床上。
她今天挨了明渡一脚窝心脚,这会儿还不舒服。
虽然是希斯特利亚让她绝对不要手下留情的,但看见那个伤痕,明渡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明渡挠挠脖子,询问她,“你,你还好吗?”
尤弥尔瞪过来,“托你的福,现在还肿着,她平时怎么对你的,你就这么报答她?”
明渡看她一眼,平静的说出刺人的话,
“所以你怎么没保护好她?”
尤弥尔和希斯特利亚关系好,而且潮湿季,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明渡并不喜欢白白给人当受气包。
尤弥尔果然生气,把手里的药砸向明渡,明渡敏捷的闪开,药瓶砸在地上,没有碎,但是流了一地。
尤弥尔脸上满是敌意,
“出去练练。”
明渡神色冷漠,
“如你所愿。”
于是俩人就出去了,希斯特利亚担心的跟出去看。
明渡一般不会在对练上用花里胡哨的招式,因为她需要实打实的提升自己的格斗能力,但此时顾不上那些,她的身形比平时敏捷的多,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只会被动挨打。
而尤弥尔平时不知为何有所克制,在那种状态下也能压制明渡的她,此时放开手脚,动作大开大合,抵消了一部分雨水带来的不利,招招都是要人命的重手,看的观众为她的对手捏一把汗。
一开始只是她们宿舍人在看,然后其他人也受到惊扰,纷纷出门查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还有一两个劝解的,后来都被看热闹的压过去,喝彩的押注的吹口哨的打call的。
两人有各自优劣之处,打的不分上下,有来有往。雨水冲刷过滚烫的身体,行动时带起淋漓的水花,哪怕是正在对练的两个人都不得不承认,实在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看的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喝彩。
然后在水里摔跤的俩人被教官抓个正着,齐齐被罚在水坑里倒立俯卧撑,所有下注的人被没收所有钱财,全部赶回去睡觉了。
倒立了一会,手酸了,就换另一只手。
明渡最先撑不住,倒下躺在水坑里,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大口大口喘气。
头顶是尤弥尔的脸,她向明渡伸出手,明渡抓住她,被拉出水坑。
“不错嘛你,比想象的要强,看来这些日子有在努力。”
“你才是吧,训练里还藏拙,出手还那么重,我都以为要被你弄死了。”
尤弥尔仰起头,爽朗的笑起来,
“你有不能说的秘密,我当然也有。”
一场痛痛快快的大雨之后,两个刚才还你死我活的对手此时握住手,相对大笑着,一切恩怨都随着水流的冲刷一笔勾销。
萨夏收回偷窥的眼,活动了发酸的脖子,其他人见无事发生,也陆陆续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希斯特利亚放下些心,忍不住叹口气,眉目流出些许难过,
“都是我太弱了。是我对明渡说不准手下留情的,尤弥尔也因为关心我才……”
一只手放在肩膀上,萨夏的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没关系,你看她们两个现在不是关系更好了吗?”
三笠的口气也带着欣慰,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她努力了。”
阿尼路过瞅一眼,
“这两个人剧烈运动过,再在雨里的话会感冒的。”
一语成谶,第二天俩人都感冒躺床上,一个让希斯特利亚照顾,一个让三笠照顾。路过阿尼忍不住叹口气,
“俩傻子。”
·
明渡身体素质出奇的好,躺了半天就活蹦乱跳。
下午依旧是实战演练,明渡被告知这次要对付两个人。
明渡有些奇怪,对上更多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为什么两个人要格外强调,就算是三笠和莱纳加起来,也并不到能让教官额外提醒她的地步。
感冒还是带来些许影响,眼前有些发黑,明渡忍不住晃了一下。
只是很轻微的一下,却立马被发觉了,一把小刀瞬间出鞘自下而上,擦着明渡脸颊钉在她身后。
明渡抹了把湿润的脸颊,看到一手鲜血,一脸难以置信。
就算是实战演练,怎么能用暗器,如果伤到重要部位怎么办,刚才那小刀要是扎进脖子,不死也伤了。
疼痛刺激了感官,可能会到来的死亡让明渡肾上腺素飙升,她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事情真相——
有人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