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温序言很想晃着萧听柏的肩膀,然后声情并茂地大声喊:“蚂蚁竞走十年了!你清醒一点啊!”
可惜不能。
但这不上手很难表达他此时悲愤的心情啊。
所以管他能不能呢,这都涉及到感情危机了,温序言管他三七二十一,还是决定上手。
于是温序言真晃着萧听柏的肩膀,边晃边喊:“萧听柏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我喜欢裴姝好?你还要帮我去提?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抱歉,”萧听柏轻轻扶住温序言晃动的胳膊,自然地制止了这个晃脑袋的动作,毕竟这个动作不太符合此刻的氛围,也不太符合他霸总的身份,“不过你看起来对裴小姐非常感兴趣。”
温序言:“?”
臣冤枉啊。
温序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我那是对裴姝好感兴趣吗?我那是对……”
话说一半卡壳了。
理智及时拿回高地占领权,意识到自己差点把真心话说出来的温序言心脏都在打鼓,差点顺嘴把话说完了,太吓人了。
萧听柏却不依不饶追问,像是来了兴趣:“对什么?”
“对……对夸我好看的人的……的由衷感谢,”温序言感觉自己在胡言乱语,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继续胡言乱语:“我不喜欢那样的,她夸我长的年轻,我觉得她是个好人而已,我真不喜欢那样的。”
越讲越小声,说完温序言自己都缓缓闭眼了,里面的心虚感都快溢出来了。
“这样吗,”萧听柏点点头,一副相信了的样子,然后凑近温序言,细细观摩了一会,轻声道,“但是言言长得就是很好看啊。”
一副真心实意的做派。
车里的光线本就昏暗,温序言只觉得萧听柏的呼吸都打在他脸上了。
温序言:“……”
hp-99.9
剩下的0.1让他用来给自己喊急救。
喂?110吗?
这里有人快呼吸不上来昏倒了啦。
温序言饱经风霜地笑了一声。
呵,直男的把戏罢了。
无碍。
不过今天好像有点超纲了。
谢天谢地车里灯光如此昏暗,让温序言应该能有足够的时间把脸上的诡异的红褪下。
怪,太怪了。
今天的萧听柏简直手捧一本《如何撩倒对方攻略》,打出的每一击都让温序言防不胜防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说实话,如果不是跟萧听柏做了十年的朋友,温序言也会觉得萧听柏有在撩他的嫌疑。
但相处了这么多年,温序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一点甜头整得五迷三道的小年轻了。
现在的温序言已经是身经百战的钮祜禄温氏了。
对方怎么想的温序言觉得自己简直一清二楚,他都快把萧听柏摸透了。
在温序言的印象里,萧听柏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对他很真诚地说出一些撩人的话却不自知,也许那根本不算撩人,只是一些普通或者真诚的赞美而已,不过某人的燃点太低而已。
今天整这一出温序言琢磨着大概是萧听柏的哥哥瘾犯了,毕竟萧听柏是真把比他大三岁的自己当弟弟了。
至于为什么温序言为什么这么清楚。
温老师继续沧桑点烟。
都是泪。
时间线拉长,回到他俩刚认识的那一年,15年冬至,彼时两人还没有熟到现在这种铁哥们的状态,那时候的他们对彼此还有点生疏,好在温序言在面对萧听柏的事情十分厚脸皮,跟着萧听柏去参加他们富家子弟组的酒局,他性格好,会说话,再加上长得好看,大家也都喜欢跟他玩,在场的公子哥们年纪都差不多,难免喝多了,温序言那天也喝得有点迷糊,但好歹是有些神智在,司机把他们送到萧宅的时候还是他扶萧听柏进的房间。
喝醉了的萧听柏脸上泛起一层红,眼神有些不聚焦的迷离,温序言气喘吁吁把他扶到床上,萧听柏就用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序言看,简直像个人形春药,给当时才二十一岁,正值气血方刚年纪的温序言看得差点腿软。
那一年温序言刚意识到自己弯了,一弯就弯的彻底,还只对萧听柏有感觉。
不过温序言自认为是个君子,绝不干那些趁人之危的事情,只能在萧听柏灼灼视线下抹了把虚汗,感觉酒都熬醒了不少。
还没等温序言苦中作乐地夸奖自己简直是当代柳下惠,本来乖乖躺着的萧听柏突然坐了起来,以一个坐在床上半靠着床头的姿势抬手,摸了摸温序言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