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手不还在胳膊上吗。”
“嚷嚷什么。”
索伦无论说什么,都保持着他那份古贵族的优雅腔调,他看见百叶结吞咽了口水,细微的声响吵到了他,“别吵,吵得我头疼。”
绞坏的是瓶子,不是你的手,不报销。
还有,安静,不要乱吞口水。
大帝的姿势换都都没换,只是在百叶结突然发癫的时候,用手合盖上了杯口,以免中和剂洒进了茶杯。
没有一滴水液去坏了他的茶,但他却轻轻搁下杯盏,不喝了。
“娇气。”
这儿只有百叶结敢对那家伙指指点点。
但他的点评没有得到大帝的好评,“弟弟,你不娇气,你喝了它。”
……
百叶结把喝干净的茶杯大大方方地翻给索伦看,杯底不余,点滴茶水。
瓷光透亮,大帝抬手告知郁氏二兄弟,他少陪片刻。
他甚至不想走门,一撑窗沿,跳了出去。
“诶!大帝!十二楼……!”
郁戍顾不得那家伙还是个有特别能力的灵魂体状态,他只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跳了下去。
尖锐的爆鸣声呼唤来了护士站的值班人员。
郁戍只得白着一张脸,看同样惊魂未定的郁戈,跟这位赶来查看动静的护士姐姐说,是自己做了个噩梦,被吓着了。
然后,然后,他就看见,当着护士的面,百叶结思衬两秒,也利索地跳了下去。
那一定是个极端糟糕的梦,因为护士发现了郁戍一边神情麻木,一边面如金纸,而且二者的程度,在同步加深。
没有犯病的郁戍,在被做温柔的心理辅导,犯病的百叶结,落地就被荆棘藤捆住了手脚,拖扯到大帝脚边。
花园深处,索伦蹲下身,掐起他的下巴尖,“告诉我,你又在犯什么毛病?”
这个角度很好,百叶结不仅可以把索伦的全身看完,而且探出点舌尖还能舔到他的手指。
“好,不错。来,继续。”
索伦笑了,把手指头往更深处怼。
你喜欢对吧,我成全你。
干呕的声响从喉咙艰难溢出,绿眼睛里全是水雾。
似乎,索伦只要再多用一点儿力气,就会有水珠子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暴躁荆棘藤在仗势欺负小丝萝。
丝萝不知原因,一点也没有反抗这位暴徒。
“啧。”
索伦心软了,他撤走手指头,捆缚百叶结的荆棘藤也松懈下来。
“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吧。先想清楚,我是谁,再说。”
他起身准备慢慢晃悠回郁戍的身体,去享受片刻,有身体滋养魂魄的宁静夜晚。
一只野狗从背后扑来,将他按倒在地,野狗身上还长满了野草,那些无刺细丝,极其无耻,为荆棘藤编织了最严密的茧壳,让凶狠的尖刺们消弭于无边温柔之海。
百叶结手腕上的力道极大,他将地上人翻了一圈,再压牢索伦的肩骨。
纤弱的叶片探头过来清理掉了,被扑到泥土地里脸上沾上的土垢,又用细丝垫了层“薄毯”,免得把他弄脏了,勤勤恳恳的叶片还不忘把索伦的长发理顺。
百叶结没吭声,腾出来的一只手捂住索伦的眼睛,他低头,啮咬在了锁骨上。
此地一层薄皮,皮肤很快被咬破,鲜血涌出。
尖牙尝到了血味儿。
他又笑着把治愈性灵力混在唾液中,让那块皮肤在舔舐下很快愈合。
皮肤光洁如初,舔上去,没有玫瑰醉人的味道,只有荆棘藤原始的清香。
这是最熟悉的东西。
自出生伊始,就割舍分离不开的味道。
尖牙加点力气,皮肤又破了。
玫瑰色的血珠子渗出,缠绕到舌尖上,又是另一种芳沁。
这种味道,能让人发疯,癫狂,胡作非为,情不知所起。
很快,皮肤再次愈合。
……
循环往复。
既不再向前一步,也绝不撤离逡巡的爪牙。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百叶结从手指的缝隙中偷瞄那双黑眼睛。
深渊说,“想找刺激的话,我给你睡。”
哦,不。
是那没有被遮盖住的漂亮薄唇,在说。
有些东西值得反复尝试,不过是新鲜刺激感,一直存在。而刺激的最大敌人是,剥离开神秘外纱,将某些不可见人的东西,直接暴露在阳光之下。
日光一照,不再新鲜,便也索然无味了。
索伦料定他的挑衅将止步于此。
因为所有的旖旎风光,已经没有了想象的添色,没什么意思了。
事实上,百叶结也确实松了些手。
索伦只等他把手完全拿开,然后回归正轨。
从此,掐断这个病根。
“这儿不好,哥哥。”
在索伦看不到视野里,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围着两人画出来的阵法已然成型。
亲吻落下,百叶结的手瞬间把人按实,“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建好一座宫殿。”
阵法光芒微亮,天旋地转间,玫瑰花栽倒在了玫瑰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