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似是急火攻心,剧烈喘息两下,双眼费力挣动,最终抵抗不过闭上眼,径直晕倒下去。
秦鼎竺察觉他异样时皱起眉,在他栽倒后一把将人捞住,“白虞?”
臂弯中的人毫无知觉,头歪过去低垂着,身子又软又轻,怎么叫都没反应,一副任人摆布的姿态。
阿姨惊呼一声开口,“要不要叫救护车过来?”
事实上从昨天到现在,白虞已经晕倒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婚礼上,得知秦正蔚车祸抢救无效,第二次是在殡仪馆,看到灵棺里秦正蔚的尸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晕过去。
医生两次检查过没有大碍,就是太着急了,心脏和呼吸缓不过来。
前两次还可以理解,可现在……
秦鼎竺神色复杂,看向走来的男家政,“你会医?”语气肯定。
男家政点头,当时秦正蔚聘请他,也是看中他学过医这点,想必是告诉过秦鼎竺了。
秦鼎竺俯身揽着白虞腿弯抱起,快步迈上二楼,“他的卧室是哪一间。”
阿姨紧跟上来,“东家说让他睡在主卧。”
秦鼎竺面向主卧房门,停顿不过一秒,转身走进旁边的客卧,把人放在床上。
男家政上前查探过白虞的脉搏和瞳孔,心跳略快,但基本正常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了。
另一位阿姨自觉去做饭了,她专门学过营养搭配,知道吃什么对他身体好。
白虞无知无觉躺着,披肩散落到床上。
半长的宽松衣袖下,细瘦胳膊露出,针孔冒出的血已经干涸,但周围一圈皮肤已经有点点青紫色,两者相加显得有些狰狞。
秦鼎竺眸光暗了暗。
这才多久就有淤青了,时间一长只会更严重。
他对男家政说,“处理一下他手臂上的伤。”
他让开位置迈步走远,站在门口,看男家政用棉签消毒,擦拭那块皮肉,抹上止疼化瘀的药。
他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姨推门进来,神色犹豫地看向秦鼎竺,低声开口,“小秦先生。”她指指自己的脑袋,“太太是不是……这里出问题了。”
不是辱骂讽刺他,而是真心怀疑。
毕竟哪个正常人觉得自己是皇帝,把朕挂嘴边,说话还文邹邹的。
秦鼎竺没有反驳,从今天醒来,白虞确实很奇怪,像是变了个人。以往见到他都会主动躲避,现在完全不怕他,似乎还忘记了一些事。
难道是失忆了。
可为什么,要称他为“竺郎”呢。
郎这个字,像他这样用,意义一般是,夫君。
秦鼎竺脸色越发深沉,他转身出门大步离去,给常慧打去电话,“姑姑,麻烦你有时间带师娘去医院,做大脑和神经方面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