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音想着朝儿和李全福的事儿,只能忍着烦躁,抬头看向萧永贺:“绥之,我头疼。”
萧永贺闻言一惊,顿时有些后悔,她病还没好利索,自己怎能在这时与她置气?
他伸手去扶她:“音音,你先躺下,我这就叫人去召太医来。”
宋清音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绥之,你放了朝儿和李全福好不好?”
她抬头望着他,眉头微蹙,似远山含愁,萧永贺拒绝的话哪里说得出口:“……好。”
没想到事情如此容易,宋清音一时愣住了。
萧永贺唇角上扬:“怎么,音音不信我吗?”
宋清音一阵喜意涌上心头:“多谢你。”
“咱们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萧永贺抬手,轻抚了一下宋清音的额头,“不过,还是要再留朝儿几日,等你的病彻底好了再放她走。”
宋清音:“好。”
“那,我叫人召太医来。”
“不用了,”宋清音忙说道,“刚才太医说了,病去如抽丝,热虽退了,但还是会不舒坦几日,只要按时服药就行了。”
“那好,你身子可乏了?躺下歇歇吧,我给你读话本子。”说着萧永贺拿起榻边的话本子就要念。
宋清音忙摆手说不用,萧永贺却自顾自念了起来。
他非要念,宋清音也就随他,躺在榻上,听着话本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李全福就被安平带着,来见宋清音了。
宋清音嘱咐他回去后好好过日子,朝儿再陪自己两天,也就回去了。
李全福眼中含泪,跪在地上给宋清音磕了个头,这才走了。
后面几天,萧永贺每日都会来看宋清音,但没有留宿过。
五天后,宋清音的病彻底好了,朝儿也要走了。
“姑娘,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朝儿很是不舍,又怕宋清音一个人在这宅子里,遇到个事儿也没人商量。
宋清音道:“你不用担心我,其实,出去这一趟,我也想明白了。我与他本就是夫妻,跟着他也不错,就是以后得去宫里,如今提前适应也好。”
“姑娘真这么想?”朝儿瞪大了眼睛,姑娘以前可是说不想进宫的。
其实在朝儿眼里,萧永贺还是挺不错的,对姑娘很好,又是姑娘的原配夫君,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如今成了太子,以后姑娘进了宫,难免有后宫争斗。
只是,姑娘以前不属意萧永贺,她自然听姑娘的。
“嗯。”宋清音点点头,笑道,“进宫能当娘娘,以后,我封你个诰命夫人。”
朝儿这才放了心,笑着点了点宋清音的额头:“姑娘就会拿我开心!”
送走了朝儿,宋清音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她回屋躺在榻上,懒洋洋的,只觉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话本子也不想看,于是就这么躺着,看着屋顶发呆。
等晚上萧永贺来时,见她躺在榻上睡着了,就问劳嬷嬷,夫人这一天都干了什么?送朝儿走时,可曾哭过?
劳嬷嬷回说不曾哭,今儿什么都没干,一直在榻上躺着。
萧永贺心中一跳:“混账!夫人在榻上躺了一天,必是心情不好,怎么不来报孤?”
劳嬷嬷吓了一跳,她只以为夫人人没事就行了,哪里想到心情不好也要报?
她忙跪下请罪:“殿下赎罪,是奴婢疏忽了!”
宋清音本就只是迷迷糊糊躺着,听到动静就坐了起来。
她懒懒地道:“怎么了这是?”
萧永贺看宋清音醒了,也顾不上劳嬷嬷了,只冷声道:“罚俸三个月,再有下次,你也不用伺候了。”
劳嬷嬷忙磕头谢恩,带着人都退了下去。
萧永贺上前去握了宋清音的手:“音音,可是觉得无趣?以后没事可以到后花园逛逛,你要是画了新的花样子,也可叫人去叫朝儿来拿,或者等我得闲,陪你去铺子里。整日躺着,骨头都会躺成僵的。”
宋清音:“哦。”
萧永贺:“音音,你……”
她浑身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对他的话似乎也根本没听到耳朵里。她这是还在怪他,怪他非将她带回来,困在这个院子里。
“音音,你是不是不喜欢劳嬷嬷?要不,我把谷娘子再叫来?”
“随你。”
“音音……”萧永贺无力地坐在榻边,不知该拿宋清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