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众人都歇息时,瞿处推开了花如玉的房门。
花如玉正在泡茶,头都没抬,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瞿处打哈哈的笑道:“您老这么晚还泡茶呢,不怕晚上睡不着啊!”
花如玉挑眉,假装生气道:“我哪里老,我才四十多岁,正值中年!”
瞿处:“是是是,您不老,正值中年!这身体,倍棒,就算晚上喝浓茶,那也睡得倍香!”
花如玉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又正色道:“你是来找我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吧。”
瞿处嘿嘿道:“什么都瞒不过您。”
花如玉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但是我丑话得说在前头,你如果要管这档子事,只能脱离队伍,我们还要带领其他学生去往苏州。”
“那当然,我不会给我们队伍拖后腿的,你们先去,我后面再来。”瞿处连连保证道。
花如玉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就是心太软,别人在你面前卖卖惨,你就义无反顾了。这世间多少不平事,报到官府的事情尚且处理不来,更何况这种隐藏在最角落,最阴森的,连官府都管不了的事,你这样的性格,以后是要吃亏的。”
瞿处笑笑,无所谓道:“我不心软啊,我这叫做心善,就在眼前发生的不公,我不可能当作没看见,虽然这世间有无数不平事,虽然官府管不了,但是我看见了,我能管,我就要管!”
“看多了世间不平事,会陷入无法排解的痛苦之中的,到那时,便只能看见世间的不幸,人性的丑恶,身边的幸福和温暖都会被这些情绪吞噬掉,最后崩溃。当时你为什么当时不敢去看李照的庭审?不就是因为不想听到那些无可奈何吗,那现在你又为什么要管这档子事呢?”
瞿处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不敢看,是因为当时我的懦弱,可是后来有个人让我明白,他都能为了自己的自由而细心谋划,我又为什么不能摒弃我的懦弱心理来为人民伸张正义呢,我是皇子,享民之禄,自然也应为民谋福。”
花如玉看着他的神情,依稀看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待瞿处出去后,徐明溪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坐在那发呆的花如玉,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
第二天,瞿处准备偷偷出发时,推开门,慕寻,谢桥,明镜台都在门口等着他。
谢桥一来就想嚎啕大哭,但是又怕吵醒客栈的人,于是只能小声控诉:“大哥,这种声张正义,锄强扶弱的事情你居然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
明镜台双手抱胸,剑悬挂在腰间,眼睛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哼,我可不是跟着你!”
瞿处笑了笑,看了看三人,作投降状:“好了好了,是我的错,那,诸君先请?”瞿处俏皮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明镜台眼神也不给的走了,谢桥捂了捂嘴,眼睛像四周滴溜一圈,向瞿处做了个“那我先走,你们后面跟上的表情”。
慕寻习惯性的走在了瞿处后半步的位置,等出了客栈,慕寻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瞿处愣了愣,随即笑着说:“打算?别说,以前我的打算是当一个闲散王爷,现在嘛,我想去当一个地方官,护一方百姓平安。”
慕寻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瞿处见他低头沉思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看他表情严肃,便想逗逗他:“慕寻,你也快年方十六了,什么时候议亲呢?”
慕寻冷淡的说:“不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