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虽然一大把年纪,但是也越老越活回去,他谁都不怕,独独怕这幕家老太爷和慕寻,前者可说是知遇之恩所以天然尊敬,后者却是怕了这人的眼神。
当瞿处不跟他厮混在一处时,慕寻的眼神从来不盯在他身上,但是当他和瞿处偷鸡摸狗时,他便会像循着味过来,嘴上说着不打扰,眼神却是冷冷的看进人心里,看的人莫名心虚不已,但是面对瞿处却是另外一种眼神,看的花如玉心里毛毛的,瞿处却像是对那眼神天然屏蔽一样,还能气势汹汹的反驳两句,于是慕寻这时候便会说些“如若殿下被罚,那么臣也会被罚“之类的话,然后继续用那眼神看着瞿处,瞿处就好像如梦初醒一样,说着”那好吧,好吧“之类的话,这样的对话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花如玉都听出了茧子,他们俩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果不其然,下一秒,慕寻又开始行礼道。
“殿下,吃完这只鸡腿,我们便当今日这事没有发生过,以后臣陪您温书,好吗。”
“我又不是来读书的,我是来游学的!“瞿处大声反驳道,身体使劲往上伸直,想让自己更高一些,气势也更足一些。
“可是殿下如果拿不到二甲,殿下会被罚,臣也会被罚的。“慕寻又用那种眼神看着瞿处。
“那好吧,好吧……”瞿处一下子蔫巴了起来。
看吧,果然这样,花如玉如是想。
——课堂上
瞿处照样昏昏欲睡,他对这些学问一直不感兴趣,只要会写会背会说能理解就行了嘛,为什么一句话里会有这么多人生道理,这些人生道理又能衍生出许多人情世故,人情世故的牵扯就又关系到如何处理,唉,真麻烦。
“瞿处,你来回答一下问题。”徐太师面无表情,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须。
瞿处猛地站起来,回忆了一下徐太师刚才的问题,辛亏在方太师的摧残下,他已经学会了用一只耳朵站岗睡觉的绝技,瞿处正准备回答,就看见谢桥嘴型夸张的做形状:问题是世家子弟争夺家产应如何解决。
瞿处见他做的卖力,悄悄的向他怒了努嘴,眼睛飞快的眨巴眨巴,示意自己看见了,徐太师咳嗽了一声,瞿处便连忙正色道。
“世家子弟争夺财产,我认为家主是最重要的,家主应该早就物色好家族子弟间最能挑大梁的人,然后将家族中最重要的东西传给他,次要的东西在平分给其他兄弟,如此,大家都各得其所。”
“好!”谢桥十分捧场的大喝一声,而慕寻也看向了他。
“安静!”徐太师瞪了谢桥一眼,谢桥便灰溜溜的坐回了座位
“家产中最重要的产业本应该交给嫡长子,而你却认为应该交给最有能力的孩子,在这过程中,又如何保证选中的那个人是最有才能的人呢?如此,还会在家产移交的过程中出现争夺现象,这又如何解决?”徐太师不赞同的看了瞿处一眼。
瞿处无所谓的答道:“争夺家产是必定的,无论是不是嫡长子继承。既然争夺都是不可避免的,那就一起竞争,最后留下的人必定是最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