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样貌已经看不清了,他的头发也是乱的不成样子,手中还拿着一件带血的衣服
“你对我夫君做了什么!”诸夫人立马过去扶住她那位似乎已经疯了的夫君
可惜她夫君在看见他之后,立马像疯了一样说:“鬼!鬼啊!”
诸夫人疑惑不解,她想上前去,却被沈轻白拦住了去路:“诸夫人,令夫病重已久,为何迟迟没有被医治?”
“你胡说!”诸夫人指着沈轻白“我夫君明明是被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他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沈轻白不觉笑了一声:“诸夫人还真的是巧言令色”
他把躲在后面的男人拉出来,然后把他的衣领拉了下来:“那不妨说说,令夫身上的针孔是怎么来的?”
可能是怕诸夫人又倒打一耙,沈轻白接着又说:“我验了伤口,最上面的这个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了,诸夫人可不要再说是我做的了,
“我可冤枉了呢”
诸夫人:“……”
下一秒,沈轻白玩弄的表情一收,他对着纪衡做了一个手势
意思是“带走”
纪衡立马照办,上前一步就把诸夫人给提了起来
“放开我!”
任凭手里的诸夫人不停地扭动,纪衡依旧是大步向前走着
等诸夫人被带走一段距离,沈轻白才看了看一直躲在后面的诸老爷
他的手指因为抓着柱子的原因,已经有些发紫了
沈轻白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许是察觉到了沈轻白的目光,诸老爷竟抬头与他对视起来
沈轻白:“……”
不知为何,他有点反感和别人对视的感觉
沈轻白站起来,对旁边的人说:“去找太夫来瞧瞧他这病多久了,要是能治,就让他往好治”
“是”
“嗯”沈轻白转身走了出去
“……”
回去的路上,沈轻白留意观察了一下诸家的周围
按理来说,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有人出来才是,可是诸家周围一点灯火都没有
沈轻白不觉有些棘手的感觉,总觉得这些事有一种难说的相似感
*
刑部,
诸夫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双脚都没有没上锁,但她本人还是一脸愤恨的盯着沈轻白
然而沈轻白则是似笑非笑的看她:“诸夫人对我敌意这么大啊?”
“我没有害人!”女人说“是你,一定是你做的”
“唉”沈轻白拿起那件带血的衣服“这是刑部派人送去的诸林的衣物,然而……”
沈轻白指了指衣服上面的血:“这血不是诸林的”
就见诸夫人似乎更急了:“我呸,除了那个小杂种,还有谁的血?
“都说沈大人一丝不苟,我看不过是空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罢了”
“你说得对”沈轻白站起来“但是,就我一个赞同你,也没有用”
他把衣服捏在手里观察着:“这血应该是六个时辰前染上去的”
“我猜……应该是鸡血”
“鸡血?”诸夫人显然有些吃惊
“是啊,诸林在回来的路上,先是去杀了一只鸡”沈轻白把衣服递给诸夫人“诸夫人,你猜猜,他为什么要杀鸡”
“我……我怎么知道”诸夫人眼神闪躲
沈轻白指住她:“因为你有孕了”
这一句话不光是诸夫人愣住了,就连周围的人都看向了沈轻白
难怪刚才在给诸夫人上锁的时候,沈轻白制止了
“这孩子还小,不足三个月”沈轻白说“看来连诸夫人自己都不知道”
只见诸夫人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
“而且这并不是你和诸老爷的,因为那个时候的诸老爷已经被下了药”沈轻白走到诸夫人后面“而你,则是在那天去了春桥街,巧的是,那天诸林正好在那里办差,他刚好亲眼看到你和那个男人上了同一艘船”
诸夫人此时紧握着手里的衣服,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沈轻白不太在意她的反应,他揉了揉眉心,对在一旁站着的人说:“时候差不多了吧?”
“回大人,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好”沈轻白直起身,对着诸夫人行了礼“诸夫人,您且自行歇着吧”
说罢,他便抬起脚,往门外去了
“……”
“等等!”
沈轻白回头,就见女人低下头,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我说……我说”
* *
“我和他是在去年冬天认识的,当时老爷受了伤,他告诉我说,只要我把儿子交出去,他就给我救老爷的药”
诸夫人说到这里,哭了出来:“我当时没多想,就是觉得老爷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呀!可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沈轻白没在意她的哭腔,只问她:“那人长什么样?”
诸夫人摇了摇头:“他当时戴着面具,不过——他和老爷差不多年龄,而且说话总有一种官家人的气场”
那应该不是费义的人,沈轻白心想
“那东西呢,还有吗?”
“有!”诸夫人颤抖着手将自己怀里的香囊取出来,递给沈轻白
沈轻白拿过香囊,拆来一看,就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三根银针
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合上扔给了身后的纪衡:“拿下去查查,这里面的材质”
“是”
待纪衡一走,沈轻白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他把诸林的衣服拿给了诸夫人
“有件事诸夫人还是要知道”沈轻白弯下腰,凑近她的耳旁
“诸林到死,手里都攥着自己的月钱,因为那是他要拿来给父亲看病的钱”
话毕,沈轻白摇头走了出去
“……”
而门里,是女人早已被蒙蔽的身影
她抬头望向这个看不到明月的地方,似是突然觉醒一般
拿起那件诸林临死前穿的衣服,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