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生存意識的。」
「因為我那時候沒認識妳。」
她抬頭看他,他語氣一樣冷靜,像在陳述風險報告。
「你這句話,是稱讚還是控訴?」
「都不是,是事實。」
—
晚餐簡單,卻意外好吃。兩人坐在餐桌前,一邊吃一邊聊著近三個月的工作、那些沒說出口但都心照不宣的日子。
她沒問他為什麼沒聯絡,他也沒問她有沒有想過他。
但有幾個眼神,在談話間交錯的時候,像是答案都藏在裡頭。
—
飯後,她收拾碗盤,他擦桌子,兩人一起把廚房清理乾淨。
最後,她靠在流理台邊,雙手撐著石面台,看著他洗手、擦乾,然後回頭望向她。
「你要走了嗎?」她問。
他沒立刻回答。
「我還沒走進來。」他低聲道,「只是在門口。」
她看著他,忽然覺得整個房間的空氣都慢了下來。
他往前一步,站在她面前,一手撐在她身側的流理台邊。
她沒退,也沒笑,眼睛直視他。
「程以寬。」
「嗯?」
「你想幹嘛?」
「靠近。」
她挑眉:「這麼誠實?」
「妳喜歡誠實。」
她沒反駁。
他的手落在她腰邊,沒有使力,只是輕輕地,讓她知道——他真的在靠近。
她手往上撐住他的胸口,沒推開,只是抵住。
他低頭吻了她一下,很輕,像是風掃過水面,沒留下波紋。
她沒有動。
第二次,他的唇貼著她的,不再撤離。呼吸交疊,心跳慢慢拉高,空氣像著了火。
他吻她下頷、鎖骨,她的手抬起,勾上他脖子,指尖在他後頸滑動。
他手指滑進她衣擺時,她忽然喚了一聲:
「以寬。」
他停下來。
她輕聲說:「現在不該做這件事。」
他額頭抵著她的,沉默了幾秒。
「我知道。」
她手還放在他胸口,微微用力:「但我不想你只是因為我們久沒見就來。」
他抬起頭,目光凝視她。
「我不是。」
他後退一步,手落下,但眼神沒有鬆開。
「今天不走,明天也不走,除非妳叫我走。」
她沒回,只輕輕點了點頭。
他沒再靠近,只坐在她的沙發上,靜靜陪著她將那股快燃起的火,壓了下來。
但他們都知道——這一次,不只是火,還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