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公公送药婆与玄度阁下去定国公府,我直接进宫谢恩吧。”
“唉!好好,咱家一定将二位送到!”
一路都没被正眼瞧过,一句“劳烦”,就让小太监感动地找不着北。
到了国公府,国公夫人柳金饷一袋沉甸甸的买茶钱,更是让他忘记了一切抱怨。
今年柳金饷管理的商铺大赚,又逢孩子回家团圆,家中还有贵客登门,近几日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年货采买自不必说,各种衣服首饰,更是合心意的一次就要买上好几份,京城商家们都要将她当财神奶奶供着了。
“药婆第一次登门,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您只管提,有您跟在我儿身边教导提携,我们一家千恩万谢也不足够。”
“国公夫人不必如此,年节之时,我与玄度两个外人才是多有叨扰。”
“药婆莫说客套话,你们来我可欢喜得紧。”
两个长辈在礼貌推拉之时,小孩玄度悄悄挪步到一旁的茶桌边上吃起了糕点。
吃得正高兴,就见一只大手捡走了面前的最后一块糕。
抬头,是白泠风,皇帝今日大概有什么急事,看了一眼白泠风就赶他回了家。
“风儿,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吃东西也不洗手......”
“娘,我洗过了,我带玄度出门逛逛。”
“诶,刚坐了一路马车也不知道让人歇歇,白泠风!这孩子。”
“呵呵呵,白将军跟我们念叨了一路小时候过年的热闹趣闻,想是实在怀念吧。”
怀念闲趣童年的白将军注定不得清闲,两人刚到街上,就被肉眼可见憔悴不少的裴凌云拦住了。
“白大哥,那群人说什么也不让塔脚村的姐姐们搭伙生活,还要免去塔脚村那群人犯的死罪,还要让他们原地将功补过。怎么办呀白大哥?”
“你说的都是人类的语言吗?”
“发生了何事?”
短短一段话,让两个人一同破防,这下也没心思游玩了,三人快步赶到右相府上,加入了正皱眉思索的右相学生和右相裴良修。
“白~将军~~”右相学生见到白泠风,哀怨都要溢出屋子。
“槐远。”
“学生失礼。”
右相学生名叫宋槐远,在塔脚村一事上确实也是尽心尽力仁至义尽,如今妇人们与被接纳的孩子们在村中和乐,人犯们被分拨关入附近监牢。
宋槐远与白泠风回京之时信心满满,甚至有意将此案作为大夏朝打击人口买卖的典例,为与朝堂上难缠的几个言官对垒,宋槐远熬夜翻典籍,做好了万全准备。
“事情为何如此发展?裴伯伯可知缘由?”
“是狄杜仲那厮,离了女儿得了失心疯,说家中大事由女子做主会乱套,说家中父母不双全,孩子便会野了心想着离家。”
“不止此事,他最近还整日去那新开的女子学堂发癫,我道女子学习于我朝益处良多,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白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呀。”
“白将军,学生愧对塔脚村百姓,愧对黎民,愧对苍生。”
“也不必如此悲观。”
“这位是?”
“裴伯伯第一次见,这位是药王谷守药人玄度,助我良多。”
“原是药王谷守药人,失敬失敬,玄度阁下可有高见?”
“不算高见,我向来想得直白,没有各位周全。既然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直接去解决这个人不就行了。”
玄度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瞒阁下,我也去找过姓狄的,但是他一见我就跑,其它人又不敢冒犯于他,若今日还商讨不出结果,我都要扰定国公去抓人了。”
“抓人好办,不用我爹,我和玄度去就行。”
“那便等候二位的好消息了,槐远啊,你也去歇歇吧。”
“走,槐远兄我们去茶馆,白大哥来了那肯定没问题。”
“凌云你给我回屋背书。”
右相裴良修操心当皇后的女儿过多,而对这个男儿保护多过教导,因此自塔脚村一行后,深深反省了自身的右相便对裴凌云严厉了许多。
在裴凌云的嗷嚎声中,玄度带着白泠风佯走几步,就一闪身,出现在正被开阳国主套着麻袋殴打的左相狄杜仲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