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语珍本就抱着破釜沉舟、搞砸这一切的心思而来,此刻见孙名宽如此薄情,心中悲戚,哭得愈发伤心,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我也不想来啊,可儿子的病耽搁不得,二郎,你心里清楚他的病情有多严重!”她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对儿子深深的担忧与无助。
孙名宽此刻脑子乱成了一锅粥,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只想赶紧让贺语珍闭嘴,麻溜地离开这儿,别搅黄了自己的好事。
贺语珍见孙名宽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心一横,索性提高音量,大声哭诉道:“二郎!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为了另娶他人,就对自己的亲骨肉不管不顾呢?”
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都在猜测此言到底是真是假。
孙名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又气又急,怒目圆睁,朝着贺语珍吼道:“够了,你给我闭嘴!”
怒言着,手下不受控制地猛地出手打了贺语珍一巴掌。
这一变故,引得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孙名宽身上,他这作态怎看都像是气急跳墙所为。
孙夫人都惊了,这贺语珍算是孙名宽的心头肉,她还从未见过孙名宽出手打贺语珍。
如今她心底暗自窃喜的同时,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只恨这里是侯府,不然她早就派人将贺语珍扔出去了。
“你打我?”贺语珍惨淡地一声飘入他耳中。
脸色传来火辣辣地痛感,贺语珍红着一双眼望像孙名宽,孙名宽竟出手打了她?何岂可笑!
那个说过只娶她一人,会爱护她一生的人竟然为了娶其他女人打了她,实在可笑至极!
她不喊撕喊出声,“你为了另娶,你竟然打我?”
对上贺语珍的眼,孙名宽有些愣然,若不是手上的麻意传来,他亦不信自己会出手打贺语珍,可此时他正在气头上。
面对贺语珍的质问,他脑中一急,来不及过脑,猛地说道,“我都说了,娶她是为了将你扶正,你为何不信?”
此话一出,孙夫人险些晕了过去,孙名宽的声音响彻侯府,清晰至极!
孙名宽身形一滞,脑子逐渐清明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脑热说了什么后,他神情慌了起来。
下意识搜寻着宋锦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下一秒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宋锦看戏的表情微微一滞,看着突然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氏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心中怒火中烧,孙名宽的言语还回荡耳边,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也有被人耍的一天。
眼神如刀般犀利,直直刺向孙夫人,咬牙切齿地讽刺道:“孙夫人好计谋啊!竟将算计算到了我侯府上来!”
宋锦虽只是借住,但到底也是代表侯府,若真是嫁了过去才知晓,恐她会为了体面私了。
可如今还在说看中呢!这般行事若是让外人知晓,她这个侯府主母竟这般对来投靠侯府的孤女,那她岂不被人戳脊梁骨!
孙夫人心一咯噔,满脸焦急,额头上满是汗珠,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是,侯夫人,事情不是您看到的这样……”
江氏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令公子都承认了!孙夫人还想狡辩!”
“还是说,我需去像其他夫人说说,孙府的行事风格!”
孙夫人被怼得哑口无言,呆立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个劲地怨恨贺语珍出来坏她的好事,让她如此丢人!
看着众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他心中很不是滋味,明明之前都好好地,在过不久,他可能就能上门提亲了。
可如今却被贺语珍毁了,曾经爱意化为无奈与恨意。
曾经那个让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子。此刻在他眼中,却成了最大的麻烦,最大的绊脚石。心底更是希望自己从未与她相识,嫌她丢尽了自己的脸面。
贺语珍哭哭啼啼地声音的声音惹的他心烦更甚,一把甩开她欲拉扯自己的手,连礼法都忘却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丢人的地方。
孙夫人见状,硬着头皮跟江氏告辞,悻悻地拉扯着贺语珍离开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