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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观察自己任务对象的碎春花可不会顾及这些,对于他而言,这两个老东西死了也就是死了,无所谓。
但很快,碎春花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他在那栋别墅里看到了许多的……鬼?
“难道……下单的那个人也是鬼?”
碎春花曾经和那个阎卿什么时候死确认过阎卿这个人的相貌,原本是想让那个人给自己一张照片的。
但对方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那院子里最帅的那个就是。”
碎春花还记得自己看到那句话时候的无语。
甚至,他都怀疑那帖子是不是阎卿这个人自导自演了,不然的话,谁会这么形容自己想要弄死的人啊!
可现在,真正靠近那栋别墅,看清楚别墅里的人之后,碎春花忽然觉得,那个帖子的主人说的其实还挺贴合客观事实的。
在那栋别墅里,确实有个人帅得格外突出。
碎春花喃喃,“确实该死。”
别墅内,那个帅的格外突出的年轻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忽然转过身,透过窗户,直直地看向了自己。
不得不说,和那个年轻人对上视线的一瞬间,碎春花的心里有一瞬间的心悸,仿佛自己被某个极为恐怖的存在盯上了。
那一瞬间,碎春花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无法行动。
直到那个年轻人转开视线,和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那个中年男人,大概是他的管家吧?
而且,碎春花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明亮的灯光,又看了一眼对面那个亮着灯光的房间,按理说,对方作为一个人,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才对。
但……但刚才那一瞬间仿佛是对视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碎春花原本觉得这一次的任务应该会很轻松的,毕竟他是一个很有经验的鬼。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那个人对上视线后,碎春花的心里就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自己还要继续下去吗?
这个时候,客厅里两个老人的对话被碎春花听进了耳朵里。
“老头子,你怎么还是揪着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不放?”老太太有些不满地道,“警察不是都已经确认过了吗?那个别墅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尸体,是你看错了!”
但是,有的时候,人越是老,就越是固执。
这不仅仅是性格的原因,也有身体以及大脑各项机能退化的原因。
就比如老太太,她年轻的时候,对于自家老伴儿那别扭的关心还是很享受的,但是年纪大了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觉得难听了。
再比如老头儿,即使警察已经彻底检查过对面那栋别墅,但他还是觉得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一定要时时刻刻盯着对方。
当然,时时刻刻是不可能的,因为老头儿自己都会忘记。
而这一切都停在了碎春花的耳中。
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让他准备就此撤退,忽然,门铃声响起。
老太太打开门,门外是笑盈盈的阎卿。
“楚奶奶,孙爷爷,你们好。”阎卿将手里的提篮捧起,那里面正散发出浓郁的饼干香气。
“这是王叔烤的蔓越莓饼干,我觉得很好吃,特意带过来给你们尝尝。”阎卿本就长了一副好相貌,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当然,老一辈就更喜欢了。
虽然阎卿送过来的那个什么蔓越莓饼干,他们老两口的牙口不算太好,但是看到阎卿这么有心,老太太还是开心地把人迎了进来。
“原来是小阎啊,快进来吧!”老太太笑呵呵地让阎卿进来。
阎卿进门后,视线略过碎春花的时候,没有一丝停留,仿佛他根本就看不到对方一般。
然而,和老太太的欣喜不同,倔老头儿见到阎卿后,脸色可没有那么好。
不过阎卿也不准备和他计较,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阎卿哪儿报道了,何必做多余的事情呢?
倒是老太太,对自己老伴儿的太大十分不满,她拍了自己老伴儿的肩膀一下,“你多大了?小阎多大了?你这样搞,那不是让小朋友看笑话嘛!丢不丢人!”
到底还是几十年的夫妻,老太太对老头儿的死穴那是拿捏地十分到位,一听到丢人两个字,老头儿便不情不愿地和阎卿打了声招呼。
老太太将提篮里的蔓越莓饼干拿出来,忽然发现,“软的?”
阎卿笑了笑,“对,直到你们牙口不好,所以王叔特意做成了软饼干。”
“我牙口好得很!”老头儿顶着一口加假牙,倔强地道。
阎卿:……
就在阎卿和那两个人老人叙话的时候,碎春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那是一个十分适合袭击的位置,对方看不到自己,再叠加自己是鬼的这个buff,这个人死定了。
可不知为何,碎春花的心里却仿佛是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对他说,“赶紧离开!赶紧离开!赶紧离开!”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又有另一个念头在驱使着他去下手。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杀了阎卿的话,那对面的两个老人的脸色一定会非常有趣,说不定还会直接被吓死。
就算两个老人没有被自己吓死,也肯定会被自己给吓傻的。
但更让碎春花享受的,还是警方那无能为力的表情。
一想到那些条子愤怒却又找不到一丝一毫线索,最后只能封存档案当做悬案的不甘心的模样,碎春花就就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注射了肾上腺素一般。
他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是激动的。
可就在他要下手的一瞬间,阎卿忽然站起身,向两个老人告辞。
原本的行动被打断,让碎春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
这个时候,他忽视了之前所察觉的不对劲儿的地方,也忽视了潜意识对自己的警告,跟着阎卿离开了那两个老人的房子。
来到街上后,阎卿单手插兜,笑着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