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总有见分晓的时候。”
白让和小鱼儿把那太监送出了听雨阁外,他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白让叫住了。
他怕沈文君临时改了主意,战战兢兢回头,小心问道:“不知这位公公叫住奴才是还有什么事,奴才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推辞!”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求他来的人恨上了。他现在也是明白了,这万一有个差池就是掉脑袋的罪,早知道就不收那钱了,凭白惹一身腥。
白让却没说什么威胁他的话,只是淡淡说:“你没那个本事办我的事,我们主子说了要放过你,我们做奴才的当然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愿。”
那太监放下心来,然而白让接下来的话,却听得他心惊肉跳,再一次后悔为什么要接这个差事。
只听白让说:“我不希望贵人知道了你主子行事之事被其余任何人知晓,你明白吗?”
他挑挑眉,反而笑起来,只是他平时不大笑,现在一笑显得像纸人扯着嘴角一样瘆人。
那太监大约也被吓到了,忙不迭应了是,也不顾会被夜巡的侍卫抓住了,慌慌张张地撒腿就跑。
小鱼儿扭头看了自家师父一眼,真诚地说道:“师父,你以后还是少笑一点吧,瞅着怪吓人的。”
话没说完,腿上就挨了白让一脚,他立刻在原地哎呦哎呦地叫开了。
白让懒得搭理他这个蠢徒弟,自去睡了,还真没管他。
宫里的时间过得快得很,眼见就到了除夕家宴。沈文君依旧报了病,不大愿意走动。
皇帝无奈道:“怎么天儿一冷就日日窝在你这宫里,也不见了天日,迟早把你活活闷死。”
沈文君觉得他晦气,全把他话当做苍蝇嗡嗡叫。
“怎么连家宴也不去,忒懒散了你。”皇帝推了推她的头,恨铁不成钢地道。
沈文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把手伸过去:“这天气多冷,何横竖这家宴也就是吃吃饭罢了,有什么意思,臣妾不如在自己宫里还不用受冻呢。”
皇帝摸摸她的手,这屋子里炭火烧得足足的,可是她的手还是凉得很,不禁皱眉道:“你这也不是个事,回头朕找太医给你瞧瞧。”
“还是算了吧。”沈文君撇撇嘴,把手抽了回来,“臣妾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家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苦汁子可还是这样,不如不吃得好。”
“哪有这么说的,你不愿意去就算了,这太医哪能不瞧。”皇帝不由分说地就给她定下了。
沈文君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拖着嗓音应是:“多谢陛下。”
“你这声怪恶心的。”皇帝抖了抖身子,“朕还有事,先走了。”
沈文君这才站起来把皇帝送到了门外。
除夕这天是个大晴天,那边家宴开始的时候不过是傍晚。
听雨阁这边也是早早上了晚膳,正是百无聊赖之际,红杏就提议不如玩捶丸,正好库房里还有一套旧的玩器。
众人一拍即合,小鱼儿当即把那套玩器找了出来,又提议去御花园好施展身手。
沈文君早觉无聊了,自是无有不应的。
于是一帮人热热闹闹地出门去了。
白让在一处空地搭了一个小门,门下挖了一个小坑,等会把小球锤进去坑里才算得分。
春信给每个人都分了五个筹码,一人一句只有三棒,三棒皆把球打进去才算赢,输了的人就取出一枚筹码给予胜者,多者为胜。
趁他们紧张布置的时候,红杏拉着青荷就悄咪咪凑过来了,和沈文君耳语道:“我们俩和主子一组怎么样,我可会玩了,主子放心。”
沈文君好笑道:“真的?”
“真的!”红杏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倒是青荷先不好意思起来。
“我一人一组好了,你们要是愿意,自己组也行。”沈文君拍拍红杏两人的头,笑道。
第一杆由小鱼儿抢着开场,他初玩这游戏,手生得很,三球没一球打中,闹得全场笑声不断。
沈文君笑话完了他,正打算从他手里接过杆子,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呆呆地扭头看去。
是顾厌。
还有三皇子和二公主正好奇地往她们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