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藤知道她妈妈在国外,但是也不知具体在哪里,之前没问,但这时候却不能不问,“在哪里?很远吗?”
褚月白握着她的手,却只低头说:“对不起。”
周藤不再问了,她撇撇嘴,哭了。
褚月白也哭,一见如故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分别就在眼前了,周藤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所有在意的人都要离开她。
她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漫涌着,焦躁着,可也只能慢慢平息。
没有任何人送别的离开,周藤也不知她去哪里,甚至不知她具体是哪一天走的,悄无声息,她心情低落了很久,陈空抽出时间陪她,但很不喜欢她为旁的人旁的事过于分心伤神。
正赶上假期,周藤在陈空忙碌的间隙暂时回了卓山。
小店许久不回了,她按着收音机出神,最后回别墅看福崽。
她没跟陈空一起,又没提前通知,便看见了别墅里的阿姨,其实一直是有人打扫照顾的,而且不止一个人,否则那池塘里的鱼,后面庭院的树木花枝又是谁打理。
只不过这些人平时只要陈空在是不露面的。
阿姨很有礼貌,也很淡定,“周小姐好。”
周藤也点头,“您好。”
阿姨又笑笑说:“少爷叫我江姨,您如果不嫌弃也可以这样叫我。”
周藤很乖地叫她江姨,又说您叫我周藤就好。
江姨笑得很柔和,留下号码,说:“您如果有需要随时打我的电话,我就在后面的院子里。”
周藤说好,江姨就出去了。
福崽从楼上颠颠地下来,跟周藤许久不见但仍旧亲近,来回地撒欢,周藤抱着它上楼,嘀咕着,“想我了吧。”
她在主卧的床上睡觉,福崽不敢跳上床,只是在地下眼巴巴望着,周藤拍了拍床,它还是来回转悠着。
陈空平时是不让它进卧室的,周藤趴在床边,手摸着它头,“你怕他是不是?”
周藤自言自语,声调柔软,“没事,他不在。”
福崽其实很干净,但是陈空就是不允许宠物上床。
周藤看它似乎重了很多,圆滚滚的,多了几分憨态,看上去更傻了。
“刚抱你就感觉出来了,你重了好多,给你改名吧,叫甸甸。”
“正好,姓陈,叫陈甸甸。”
说着她还笑了一下,然后笑容慢慢凝住,散去,眼神垂了垂,神游了一会,最后关上窗帘捂着被子睡了。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上搭着一条胳膊,周藤抬眼时一愣,不知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但好像睡得很沉。
原来在一起这么久还是偶尔会因为这张脸心跳加速。
周藤被他的气味笼罩,很安心,往他怀里钻,陈空醒了,但是没睁眼,只是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周藤闷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空说:“两个小时前。”
周藤哦了一声,想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但是又没问,目光相对,接了个绵长的吻。
然后陈空说:“它怎么进来了?”
周藤转头,看见福崽趴在拖鞋上,无奈地说:“你对它太凶了。”
“有吗?”
“有。”
“我没有。”
“你有,它都不敢上床。”
“你让它上床?”
……
周藤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没有呀。”
陈空气笑了,他捏着周藤的脸,在被子里抬手脱了上衣压在她身上。
傍晚的昏黄日光被挡在窗外,只留下一线光晕,房间幽暗。
宽大的床上不断的起伏,被子半滑落着几乎垂在地上,热气回旋在这一小片空间内,布满青筋的手臂撑在枕头上,手掌摸着她头发和脸颊持续的在亲吻。
但身下动作又完全不停。
语不成句的断续都被碾碎了。
那哼唧着的声音溢出来不可言说的味道,好像是痛苦,但仔细听又不是。
许久才停,周藤汗涔涔,但完全不想动。
想着刚才指甲好像抓他肩膀了,抓的有点重,想问但没好意思。
陈空侧抱着她,还没完全到晚上,所以没有再继续。
周藤问:“林序南还在找人?”
陈空嗯了一声,似乎也有点因为这事心烦了。
褚月白走得很干脆利落,谁也不知她去了哪,林序南怎么都没查到,闹了个底朝天,这事在圈子里传遍了,林父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但是林序南貌似没打算就此打住。
周藤胸腔里哼了一声,“让他找去吧。”
她又露出那点睚眦必报的性子了。
陈空轻笑着不语,闭着眼睛埋在她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