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立马扬眉狐疑道:“寄哪啦?你这才刚搬回来没几天,有被谁勾走了?”
袁若晗笑着上来揽住她:“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桌上不本来就是些小摆件,还有些书什么的。里面有好几本书是我当时练盲文用的故事书,我就找出来,和那些摆件一起,寄到陈庄特殊教育学校去了。”
“陈庄的主要投资人是金蓬集团和它几个关系要好的有钱人嘛,黄潜那事儿一出,给查走了大半,之后陈庄估计要么给地方上政府接手,要么给筛查过得集团,资金待遇方面大概有一段时间的低谷,我想着我这些东西也现在摆着没用,不如寄过去给他们玩。”
“也好,”张悦把手上的塑料袋放桌上,“我也送些什么吧。”
“没事,有闲着没用的可以送送,毕竟这又写不进简历里想没什么用。”袁若晗说。
张悦也没再提,她打开塑料袋,拎出一个密封的塑料碗:“冰粉,吃吗?我以为你会比我晚回来些,应该是吃了的……不过这家冰粉我超爱,冬天吃也是凉爽可口,特舒服。”
袁若晗边扫了眼冰粉边说:“不用不用,我现在也还撑着呢。”
张悦看着冰粉去掏自己饭盒里的铁勺,突然想起来:“嘶忘了你花生过敏,我让店家小料都给我加上,里面有花生碎。”
袁若晗笑笑:“其实还好,这些过敏的东西我现在吃少点不会有事,就是我中午刚吃的辣火锅呢,怕冷热匀一下到时候胃不舒服。”
“你还吃辣锅啊。”张悦舀着冰粉。
“人生总要尝试些新物件嘛。”袁若晗坐回床上。
“还没下雪吗?”袁若晗又问。
“没呢,估计还两三个小时才开始雨夹雪吧,”张悦看了袁若晗一眼,玩笑道:“看出来你很期待了,这两天一直盼。”
“我想堆雪人嘛,”袁若晗也这样应道,“以前从没成功过,小时候那个不算啊,那个是拿铁桶塞的‘雪柱子’……我还有套织金马面裙配立领对襟琵琶袖,雪天出图肯定很好看。”
#一生在要链接和出图的女人。
“那这回带上手套去试试,”张悦指点道,“不要棉渗水的。”
袁若晗躺在床上高高举起一个OK。
*
雪下得愈发大了,起伏地铺在地面上,一脚能踏出个深浅,紧接着又被先行者踩实,压成冰。后来者踉踉跄跄,在冰上蹒跚学步,在雪上企鹅摇摆。
黄昏时的寒风刺骨,仿佛水汽结成冰碴擦着皮肤呼啸而过。
袁若晗叫上何蕊去暖滩广场拍照,表示那里的绿化做的特别好。
何蕊也认为那里的出图人肯定特别多,只是黄昏时分更像凋零与没落,远不如白日里分清新和圣洁。
但这是袁若晗头一回主动提出拍照,还兴致勃勃的,往日里总是懒得不情愿拍照,回回都说自己不上镜。
是以何蕊冒着严寒,双手赞同配闺蜜去拍照。
袁若晗下身穿着一件绣着苍翠江山的米白色织金妆花纱马面裙,上身是一件奶白色仿妆花立领对襟琵琶袖,套了一件米黄色的杏林圆领比甲,又罩了一件绣着霜花的淡蓝色暖绒披肩。
这套衣裳的颜色其实在雪天并不彩,也难显眼,但袁若晗坚持今儿穿这套,理由是显得人比较温柔。
暖滩广场的绿意都覆上了霜白,梅红点缀着雪色,豆大的雪花打成泡沫纷纷扬扬落下,人们身处幕布抹上各种色彩。
袁若晗看着人间画卷,脑海中自然的浮现出一句话:
枝缠霜雪,遍地清白。
她在松树下和梅花间留下她想要的温柔。
***
D031年12月18日,周三,大雪。
陆文生打着哈欠从值班室钻出来,冷气顺着脊柱窜到天灵盖。
他一个激灵,清醒了两分,摇晃着要去泡两只速溶咖啡提提神。
突然手机上“叮铃”一声,一条信息跳出来。
锁屏界面上弹出一条疑问句。
“陆警官,您在警局吗?我现在在霞山分局门口。”
陆文生脚步一转就往外走,说不清什么情况,大概率是脑子还没开机,小部分是一些例如“我遇到危险了我来求救”之类的第一反应。
总之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门口了。
来人将雨伞收好,提着伞柄短绳,抬头就捕捉到他的身影。
陆文生一句“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还是有什么线索提供?”还没说出口,对方先一步的言语就让他愣住了。
袁若晗说:“我来自首。”
“乌/头/碱投毒案,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