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MPA员工宿舍的飘窗上，左手捏着半块钯元素棒棒糖，右手正试图用菌丝把打结的耳机线织成中国结。月光透过量子防护膜洒进来，在墙面上投射出克莱因蓝的光斑，像极了缅因猫打翻的鸡尾酒。

"小满！你养的电子苔藓又在吃我面膜了！"张可欣顶着荧光绿的海藻泥破门而入，怀里抱着只炸毛的暹罗猫，"这玩意最近是不是变异了？我刚敷到一半它就..."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截断。整面墙的智能家居突然跳起踢踏舞，扫地机器人撞翻垃圾桶开始表演太空滑步，连空气净化器都喷出带着猫薄荷味的彩虹烟雾。

"警告！共生体生命体征异常。"柯基的电子音从我锁骨处的项圈炸响，"建议立即进行..."它的话被突然实体化的菌丝团截断，那些金色丝线正顺着月光爬上书桌，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封面上织出外星方程式。

我抓起检测仪的手微微发抖，屏幕上跳动的数值让草莓味棒棒糖掉在睡裤上。代表共生体的能量曲线此刻正分裂成双螺旋，就像有人在我左眼里养了只叛逆的萤火虫。

"你眼睛在蹦迪！"张可欣突然把暹罗猫怼到我面前，"快看！雪糕的瞳孔变成万花筒了！"

猫眼里旋转的克莱因蓝星云让我后颈发凉——这分明是上周北极科考队传回的冰川共振波图案。缅因猫的投影突然从空调出风口弹出："菜鸟，立刻到地下十七层做全息扫描！"

"现在凌晨三点！"我扯掉缠绕在脚踝的菌丝，"而且我上礼拜的体检报告说..."

"你上周还说陆沉是禁欲系帅哥呢！"张可欣突然掏出三台手机开始直播，"老铁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我闺蜜要变异成外星美少女战士啦！"

我被拖进量子电梯时，暹罗猫雪糕正用尾巴狂按警报按钮。全息按键突然变成打地鼠游戏，每只冒头的电子仓鼠都顶着Dr.Z的Q版头像。当电梯坠向地下十七层时，我发誓看到楼层指示灯拼出了Ψ符号。

检测舱散发着冷冻库般的寒气，我裹着印满猫爪印的毛毯，看陆沉调试那台长得像章鱼吸盘的扫描仪。他军装袖口渗出荧蓝液体，在地面凝成跳房子的图案——每个格子都标着我调解过的案件编号。

"可能会有点痒。"陆沉按下启动键的瞬间，三百只机械水母从天花板垂落，触须末端的传感器闪着克莱因蓝的光，"这是苏教授改良的..."

他的话被我的尖叫声截断。水母们突然集体跳起《海草舞》，有个家伙甚至用触须卷走了我的发圈。全息屏疯狂闪烁的数值中，代表共生体的红点正在分裂成两个小精灵，在器官模型上玩捉迷藏。

"它们在你肝脏开派对呢！"张可欣举着爆米花凑近屏幕，"赌五包辣条，左边那个跳的是《极乐净土》！"

缅因猫突然炸毛成刺猬状："注意脑波频率！"检测舱突然翻转成太空舱，我的意识被抛进记忆洪流。七岁那年的实验室画面汹涌而来——母亲正将某种晶片植入缅因猫大脑，而少年陆沉跪在旁边记录的笔尖，在纸上蚀刻出与今夜相同的外星方程式。

"警告！自主意识觉醒！"柯基的电子音带着爆米花炸开的杂音。我左眼的菌丝突然暴走，在防护罩上蚀刻出北极冰川的坐标，每个数字都泛着陆沉军装上的荧蓝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