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天使克隆"殡仪馆的通风管道里，尾巴骨卡在生锈的螺丝钉上。张可欣戴着圣诞老人同款白胡子，正用吸管往管道外吹泡泡糖——每个泡泡炸开都会发出放屁声。

"咱们非要在平安夜装成客户吗？"我扯了扯身上缀满LED灯的驯鹿装，屁股后边的红灯泡正以《Jingle Bells》的节奏闪烁，"监控室都能看见你假胡子上的奶油了！"

"这叫沉浸式伪装！"张可欣把啃剩的拐杖糖塞进袜子里，"上周灰派年会上，我扮成雪人偷了三盒马卡龙都没被发现......"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儿响叮当》打断。整面墙的冰柜门自动弹开，二十只克隆布偶猫迈着踢踏舞步列队而出，领队的那只戴着金丝眼镜，爪子里还攥着激光笔。

"欢迎体验克隆追思服务～"布偶猫领队突然口吐人言，"现在预定送宠物元宇宙房产，风水宝地打八折哟～"

我扒着通风口往下看，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下巴。殡仪馆大厅改造成了赛博灵堂，全息投影的十字架旁飘着"买一送一"的促销广告。某位贵妇正抱着克隆金毛哭诉："宝贝再表演一次拆沙发的绝活吧！"

"检测到异常基因波动！"柯基的电子音混着电流杂音。我腕间的菌丝探测器突然发烫，指针直指东南角的VIP冰柜区。张可欣突然揪住我鹿角："快看那个秃头！"

穿貂皮大衣的秃顶男人正在签合同，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反光太强，活像戴了串迪斯科灯球。我眯起眼睛辨认合同内容，"林小满基因样本"的字样赫然在目，标注栏还打着鲜红的"逆向传输体"钢印。

"敢盗用老娘DNA！"我一激动撞掉了通风滤网。克隆猫群齐刷刷抬头，三百双发光的猫眼在圣诞彩灯下忽明忽暗，场面堪比《惊声尖笑》片场。

"平安夜惊喜！"布偶猫领队突然甩出激光笔。冰柜里弹出个棺材造型的抓娃娃机，每只克隆宠物都顶着我的脸在玻璃舱里招手。张可欣突然发出鹅叫："这只二哈的泪痣和你一模一样！"

警报声混着《圣诞快乐》响起时，我正用菌丝当绳索荡向VIP区。貂皮男突然掀开假发露出机械光头，眼窝里迸出的扫描光束把我钉在墙上："发现非法入侵者，启动清除程序——"

二十台扫地机器人突然变形，举着迷你加特林机枪开始旋转。克隆猫群集体炸毛，领队布偶眼镜都被吓掉了："等、等等！那是客户订制的限量版啊！"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士！"张可欣从雪橇装饰品里抽出灭火器，喷出的干粉在机枪口堆出个奶油圣诞树。我趁机甩出菌丝粘住貂皮男的假发，拽着他撞进冰柜堆。

"逆向传输体09号样本在哪？"我把他按在克隆仓上，菌丝纹路在掌心亮成审讯灯，"不说就把你做成克隆体！"

貂皮男的机械眼突然投影出全息合同："根据《星际克隆法》第38条，您已自动获得分成......"我定睛一看差点吐血——每售出个我的克隆体，都能抽成5%！

"这比直播带货还赚！"张可欣凑过来数零，"个、十、百......你身价够买艘太空游艇了！"

冰柜突然传来抓挠声。我踹开标注"高危品"的舱门，冷雾中缓缓坐起个和我九成相似的克隆体。她脖颈的缝合线渗出蓝液，张嘴发出机械音："主体......消灭......"

"妈耶！丧尸围城！"张可欣抄起圣诞树当武器，树顶的星星挂饰突然发射激光。克隆体们踩着《铃儿响叮当》的节奏跳起机械舞，领队的居然是我家失踪三个月的虎皮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