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咹将龙袍放在木架上挂好,抱出自己的床铺铺在脚踏上,“不知道。他们的事,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一向跟他爹不亲,不知道这次他愿不愿意违逆他爹的意愿。陛下,现在熄灯吗?”
永献帝点点头,爬上床躺好。
姜咹吹灭了灯,眼前一片漆黑,等了好久才适应,慢慢摸到脚踏上躺好。
永献帝仍旧只要姜咹守着他睡,任谁换都不行。
没多久,床上传来轻鼾声,永献帝睡着了。姜咹低笑出来,到底是孩子,睡眠多,她如今总是睡不着,每夜每夜都是一样,走马观花地想起往事,还有吴昁。
那次杭州城外的一场梦后,她再也没见到吴昁。可他的面容倒愈发清晰,常常出现在她眼前,静静地听她唠叨不说话。
她知道,吴昁短时间内不会来建康,他接了为永献帝管理皇庄和铺子的差事,去了南洋。
余杭那里发生过的事情,遇到的人,仿佛“嗖”一下跳到很远的地方,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只偶尔吴近月和乔从西来一封信,诉说着城里的变化。
“哎,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她枕着喃喃低语入了眠,希望能在梦里找答案。可惜,仍旧没能遂了愿。
第二日,早早伺候永献帝上朝,许是刚翻年,朝堂上并无大事发生。只有户部侍郎顾晚意提了嘴开春后乃是春种,去年的新品种水稻收成不好,今年得换种子。
听到这个,一旁本有些困意的姜咹猛地醒了神,想起袁老的杂交水稻来。杂交水稻虽然不好吃,在现代社会并不受欢迎,但是产量高,在农业社会,这就是最要紧的啊!
姜咹仔细思索了脑中关于杂交水稻的事情,但是除了名字,其他什么也不清楚。这不怪她,后世人都知道杂交水稻,谁知道到底怎么来的?
“杂交?难道就是将不同品种的水稻择优进行授花授粉?”下了朝后,姜咹仍旧再思索,但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打算写信问问乔从西。
要是真能实现杂交水稻,即使比不上后世的产量,也能救不少人。
打定主意,姜咹便找了个机会将此事告诉永献帝。粮食问题也是他最近头疼的。户部之前一直有特定的水稻品种,收成在一亩300多斤出头,擅于种粮的农户能达到400斤左右。
管粮食种植的户部侍郎顾晚意听了底下知事的建议,推行一种新品种的稻种,没想到试验田的产量并不高,几块试验区都有问题。
当初为了推广这个稻种,户部免费送种子给京郊一带的农户,种了这种种子的农户秋天的时候恨不得闹到户部大门口,恼恨户部官员屁用没有,只会嚯嚯他们。
是以永献帝听了姜咹的话,对此并不感冒,“小安子,朕知道你心系天下百姓。但是粮食的问题可大可小,一旦错了一季,就会有不少百姓为此受苦。你还是别管了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姜咹放手。姜咹便有点急了,永献帝不知道结果,但是她可是知道的,杂交水稻的思路很对,只要坚持投入,最后肯定能成功。
“陛下,虽然这件事不可一蹴而就,但是咱们可以派人先实验。让户部挑几个有经验的人,在京郊圈块地,一直实验即可。又不需要额外投入多少人力物力,怎么看都很划算的。”
永献帝叹了口气,“小安子,这样的小事,你都拿来烦朕,朕还有什么精力处理国家大事。这样吧,皇姐最近有空,和驸马一直都无所事事的,要不你去问问她?”
姜咹眼前一亮,对啊!永安公主不正是最好的人选吗?她一向很支持做些公益的事情,之前的女子书院也有她的功劳。
想罢,她便颠颠地出宫去了公主府,见到采薇就笑了,“采薇,公主呢?小安子找她来做大事了!”
采薇顿时脸一垮,“安公公,您一来,公主又要闹啦!”真是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现在跑来找公主,做大事?能有什么大事大过子嗣问题?公主就是被小安子带坏的!
吐槽归吐槽,采薇不敢拦着不让姜咹见永安,永安听了姜咹的话,连连拍手道:“陛下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上心。小安子,你放心,我京郊的皇庄划出来一块,咱们一定把这事做成了!这事要成了,可是千秋万代的呀!”
姜咹喜道:“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