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智:“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他终于抬头,眼眶红红的,睫毛还挂着泪。他的脸太出色,可他的眼睛,更让人着迷。
韩荣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一团火,灼烈,炽热,将生命的苦难燃烧成一片灰烬,只留下对美好的欲望。
韩荣便想起了许多年前镜中的自己,病痛将他折磨的形容枯槁,他的双眼麻木无神,一片沉寂。
一朝跌落谷底,他选择了放弃自己。
身体突然轻了,混沌的脑袋也清明,沉寂的死海被烈火点燃,狂风呼啸,波涛汹涌。
韩荣一点一点擦干少年脸上的泪:“别哭了。”
*
院坝的灯,灭了,远方隐隐约约有一道高大的影子越走越近。
谢灵智一个人坐在摇椅上,拿出手机。
晚上11:23.
谢灵智:“二哥,忙完了?”
韩枯放下肩上两个装满麦子的麻袋,“嗯”了声。
谢灵智:“我来铺麦子,你先去洗澡吧。”
院坝的灯打开,韩枯的眼底有几分疲惫,他的衣服裤子脏透了,全是泥土和麦芒。
韩枯:“太重了,我来吧。”
一通忙活,已经午夜十二点多,韩枯去洗澡,谢灵智在厨房热饭菜。
“谢哥,还没睡呀。”
赵寻文突然从窗户冒出个脑袋,扬了扬手中的包装袋:“吃烤鸭吗?”
烤鸭的包装袋并不严密,谢灵智隐约闻到烤鸭独特的香味:“怎么突然给我送吃的,你小子别不是憋着什么坏吧。”
赵寻文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他转身,从客厅走进来,把烤鸭丢灶台:“哪有啊,今天靠谢哥你赚了两百,总得孝敬您老人家不是,热乎的,赶紧吃吧,我回家了啊。”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谢灵智拆开包装,一股浓烈的香味刺激着味蕾。
今天他吃过肉了,可是,为了让韩荣也能吃点,韩枯将排骨做得很清淡,不难吃,只是缺了点什么。
韩枯洗完澡出来,见到桌上摆盘好的烤鸭和垃圾桶的包装,擦头发的动作一停:“谁送的?”
谢灵智:“赵寻文孝敬我的。”
韩枯坐下,两人一起吃。谢灵智吃过晚饭,不算太饿,他吃了半只烤鸭解馋,旁的全部进了韩枯的肚子。
排骨吃完了,谢灵智撑着下巴:“二哥,明天吃啥肉啊。”
灯泡用得久,光线越发暗了,少年的脸在晦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惊人的美貌,韩枯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少年的脸上,再往下,是一只修长莹白如艺术品般的手。
韩枯垂下眼睛,视线落到桌上空荡荡的烤鸭盘子。
他说:“鸡肉吧。”
谢灵智:“辣子鸡会做吗?”
韩枯:“会。”
韩枯是一个很勤快的农民,麦子熟了会马上收,吃完饭会立刻洗,谢灵智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两人并肩躺在床上,黑暗中,床帐看得模糊,谢灵智睁着眼睛:“二哥,我今天直播赚了三百块,你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
五月的夜有了热意,从皮肤钻入五脏六腑,疲惫一扫而光,韩枯感觉不那么困了。
韩枯:“习惯了,钱留着给你买肉。”
谢灵智也觉得热,翻身后背贴着墙,墙皮冰冷,竟被刺激的格外舒坦。
谢灵智:“吃肉能用几个钱,等我当上大主播,赚很多很多钱,咱们去城里买房子,我养你和大哥。”
淡淡的热意翻涌,转瞬变得滚烫,身体的反应直接,韩枯难受的屈起双腿。
韩枯:“嗯。”
谢灵智热得受不了,翻身跨过韩枯下床:“太热了,我去冲个凉。”
韩枯也烦躁坐了起来。
谢灵智很少洗冷水澡,他担心感冒,先用温水,热意如骨附蛆,温水变成冷水,还是无法驱散身体的火热。
视线往下,很精神。
谢灵智皱眉丰衣足食。
无法驱散的热,难以言喻的痒,越来越浓厚,谢灵智的理智逐渐崩溃,他突然明白,瞳孔震动,咬牙切齿:“赵—寻—文!”
门外传来韩枯沙哑的声音:“洗完了吗?”
谢灵智的声音比他更哑:“没有。”
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那么难捱,谢灵智几乎要丧失神志,他看见玻璃窗外站着的人影,难以遏制的产生出龌龊的渴望。
他颤抖的打开门,来不及说话,男人钻进来瞬间反锁门,迅速闯入冰冷的水花下。
谢灵智坐在地上看着他。
韩枯的眼珠子通红,他忍得极其辛苦,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冷水打湿了他的衣服,紧紧贴在爆发力极强又性感的肌肉上。
冷水并未改善他艰难的处境,他的目光往下,落在浑身湿透的少年身上,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