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到了深夜，大家喝得差不多，三三兩兩攙扶著回房間休息。

程欣彤也覺得有點累，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回房，卻發現溫廷瀚站在陽台邊，望著外面的夜色，沒有跟著大隊伍離開。

她想了想，走過去站在他旁邊，吹了一會兒晚風，才開口，“怎麼不回去?”

溫廷瀚盯著夜空，“吹吹風，想事情。”

“想什麼?”

他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你......可以再回答一遍你姐的問題嗎?”

“哪個問題?”

“你覺得我怎麼樣?”

程欣彤愣住，“你......是不是喝多了?”

“是。但我也是真想知道。”溫廷瀚轉身面向她，“你剛剛很明顯是亂回答的，我想聽認真的答案。”

程欣彤忽然覺得有點燥熱，移開視線，試圖用玩笑帶過，“喝酒還真能壯膽啊。”

“我只是覺得......這個問題，不該用開玩笑的方式帶過。”

程欣彤的心跳慢了半拍，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溫廷瀚這麼認真地談論感情的事。

溫廷瀚沉默了一下，思考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我以前，不太敢認真考慮這種事。”

程欣彤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

他沒有看她，而是盯著遠方，“我試過，結果很糟。所以後來，我不想再碰了。”

程欣彤不自覺望向他，知道他指的是前女友的事，她沒插嘴，也沒有露出同情的神情，等著他繼續說。

“我努力對大家都好，把大家放在同一條線上，但最近，好像總有人會跳出那條線。”他停頓了一下，“我發現就算我什麼都不做......還是會想你。”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隨口說出的事實，卻又透著難得的坦率，“我開始習慣你在身邊鬧，開始看不慣你跟馬斯齊的互動，我就知道，或許該試著面對了。”

程欣彤專心聽完他的獨白，開始認真反思自己的感情，這個人平常有多遲鈍、多木訥，她很清楚，也正因為這樣，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才更顯得有份量。

她深吸一口氣，這些話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她忍不住笑了，試圖緩解內心那股莫名的緊張，“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會講話了?”

“因為這次我不想被你糊弄過去。”

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想要一個正式答案?”

“嗯。”

她盯著他的眼睛，看著裡面倒映著夜色，還有她的影子，然後伸出手，“好吧，那就正式來一場戀愛吧，溫廷瀚。”

溫廷瀚看著她的手，然後緊緊握住，輕輕點頭，“嗯。”

夜風輕輕吹過，見證了他們無聲的承諾，在星空的見證下，放下過去，吐露內心，終於走到一起了。

“再吹風要感冒了，回去吧。”程欣彤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

溫廷瀚點點頭，陪她走回房間，“晚安。”

“晚安。”

目送溫廷瀚走後，程欣彤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彷彿還殘留著剛才的溫度，有點不真實。正準備拿出房卡進門，就被隔壁的程夏拉進去。

“老實說，為什麼是瀚瀚送你回來!”程夏把她拉到床上。

“你們......剛剛一直在偷看嗎?”程欣彤手扶著床，踉蹌坐好。

“別想轉移話題!”蘇芷萱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手啤酒。

“你什麼時候偷藏的?”程欣彤嚇到。

“怕你們喝不夠啊，今晚必須是坦白局!”蘇芷萱用一個邪惡眼神看著她，“來，快交代!”

“等等，Alva勒?”程夏發現房內只有三個人。

“她有在你們房間嗎?”蘇芷萱問程欣彤。

“沒吧，她嫌麻煩所以房卡放我這欸。”程欣彤看了看時間，“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程夏打開手機，結果訊息欄乾乾淨淨，一條未讀訊息都沒有，“該不會...還沒回來吧?”

蘇芷萱倒是很冷靜，拆開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她要是還沒回來，就只可能在某個人房裡。”

程夏和蘇芷萱對視一眼，心裡瞬間有了答案，默契開口，“馬紹齊!”